第三十五章(第2/3頁)

“想什麽呢?”山宗手裏刀鞘敲他一下。

山昭回了神,為了證明自己是個爺們兒,只能堆出笑:“我見大哥回來高興,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當初他跟嫂嫂和離,引起家裏軒然大波,山昭想去找他,卻身在軍營,始終沒能成行。

他還是山家那個無人企及的標杆,但也是離經叛道的反例。如今在山家已成禁忌,幾乎不敢提及,就怕觸及長輩傷心。

山宗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別弄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說完刀鞘又在他肩頭一敲,就如當年教他時,樹枝偶爾教訓上來的一個抽打,轉身走了。

山昭看著他背影,總覺得他還是當初的大哥,可到現在他也並未應自己一聲。

如今他脫去了貴胄華服,胡衣烈烈,卻又像比以往更加浪蕩,更難以束縛了。

……

閣樓裏點上燈的時候,神容已在樓上待了幾個時辰,一直在看書卷,連飯也是在房內用的。

她是不想再對著山昭的紅眼眶,屆時肯定又要一口一個嫂嫂的叫她。

她要真硬起心腸,想起那半年相交,又覺得他可憐兮兮。

紫瑞送了熱水進來,豎起屏風。

難得有個不錯的落腳處,今日能為她備湯沐浴。

神容走進屏風時,紫瑞剛試了試浴桶裏的水溫,屈膝說:“熱度剛好,少主稍候,我去取澡豆來。”

說完先退出房去了。

神容聽了下外面動靜,一點沒聽出來,一對親兄弟三年沒見,居然沒一點熱鬧。

而後想起山宗先前模樣,好像也不奇怪了,從見面到現在,分明就是山昭一頭熱。

她邊想邊解了腰帶,褪去外衫,剛搭到一旁架上,聽見門響,有人進了門。

以為是紫瑞,她自然而然地吩咐:“過來吧,可寬衣了。”

沒有回音,她轉頭,半邊身子探出屏風,一眼看見門口側身站著的男人。

山宗一手搭在門上,看起來正要出去,但已經被她發現了。

他手收回來,看她一眼,嘴角揚起:“這我就不能幫忙了,是山昭那小子搞錯了。”

竟然告訴他在這裏安置,來了就看見屏風後霧氣蒸騰,女人身影裊娜正在寬衣,根本是長孫神容住處。

神容看一眼自己身上,想起剛才居然是在叫他過來寬衣,耳後就有點生熱,看著他的眼神動了動:“你都看到了?”

山宗嘴角的笑深了點,實話實說:“隔著屏風,並沒看清。”

神容看到他那笑,耳後就更熱了,一咬唇,從屏風後直接走了出來。

“如何,你還要看清點不成?”

山宗的眼神漸漸凝住,看著她從屏風那裏走到跟前。

她身上只剩了一層薄薄的中衣,白而輕透,若隱若現裏面軟綢繡紋的抹胸,一根系帶輕束腰肢,半松半解。

偏偏她還逆著燈火,身線婀娜起伏,在他眼底勾勒描摹得淋漓畢現。

神容擡頭,露出大片雪白的頸下:“你看啊。”

說完這話,她就看見山宗的眼神輕眯了一下,眼底斂盡了燈火,幽沉裏蘊了兩點亮,那點亮裏是她擡起的臉。

他唇角依舊提著,薄薄輕啟:“看來我說的話你已經忘了。”

她眼珠動了動:“什麽話?”

肩上忽然一沉,他的兩只手伸了過來,一左一右捏住她肩上微敞的衣襟,往中間拉著一掖,遮住了那片雪白。

“我說過,你再這樣,遲早要吃虧。”

神容被他兩手緊緊收著衣襟,不得不頭擡高,正對上他黑如點漆的眼,只覺他方才手從自己肩下蹭過,有點火辣辣的疼。

“吃虧的也可能是你。”她掙紮一下,想撥他的手:“松開。”

山宗被她的犟勁弄笑了,不僅沒松,騰出只手,連她那只手也給制住了,往前一步,迫使她後退。

神容被他身軀威壓退了兩步,到了墻邊,他手松了。

身側一響,他推開了窗。

門緊跟著就被吱呀一聲推開,神容扭頭,紫瑞走了進來,手裏捧著只裝澡豆的小袋:“少主,請入浴吧。”

她一回頭,窗戶大開,哪兒還有男人的身影。

紫瑞見窗戶開著,過來關上,小聲嘀咕:“什麽時候開的,我分明關上了的。”

神容理一下被男人扯皺的衣襟,又摸一下肩下,到此時才察覺頸邊也是燙的。

走入屏風時她一只手還按著,低聲說:“不用管,闖進來只野貓罷了。”

閣樓外隔了棟院子就是山昭住處。

他剛進屋,門被一腳踢開,走入男人黑衣長身的人影。

山昭詫異地看著他:“大哥,你不是安置去了?”

山宗過來扯著他後領一拽,刀隨手拋去他床上:“誰叫你瞎安排的,叫我們同房?”

山昭這才明白怎麽回事,卻是更詫異了:“你們夫妻既已和好,難道還要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