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2/3頁)

山宗笑了,又是狠狠地一下。

她呼吸夾著身上幽香都在他鼻尖,又輕哼一聲:“我又沒叫錯。”

“沒錯……”山宗呼吸和她纏到一起:“還有呢?”

神容眉心時緊時松,先前在想什麽,擔心什麽,全忘了,眼裏只有他這個人。

“夫君?”

眼裏看見山宗的眼神似乎瞬間就深了。

她又昂起頭,直迎向他深黯的眼眸,啟唇:“宗郎?”

山宗霍然將她抱起:“嗯。”他笑著應了,貼著她的胸膛在這一聲後劇烈跳動,忽而一把掀開垂帳,燭火透了進來,映著彼此相對的臉。

“看清楚了,你永遠就只可能是我的。”

並沒放過她,他反而更狠了。

神容腿一動,感受到他緊實的腰,心如擂鼓,若非擠在他胸膛裏,仿佛就快跳出胸口。

……

不知多久,天已隱隱青白,燭火早已熄滅。

人已停歇,一眠方醒。

神容枕著手臂伏在床沿,青絲早已不知何時散開,鋪在背上,滑落一縷在肩頭。

之後再也沒做那個夢了,大約是因為夢已成現實,或許早在來幽州時,這就已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事。

那一縷隨即被兩根修長的手指挑開,山宗那只斑斕的手臂動了一下,人貼上來,臉挨在她頸邊:“什麽都別多想,我不會讓你有任何事。”

神容只輕輕嗯一聲。

他那般擺弄她,不就是不想讓她多想。

“不信我?”山宗在她耳邊問。

她回頭輕瞥去一眼:“是沒力氣了。”

他咧了下嘴角。

神容趴著,忽而說:“不知道長安現在如何了。”

山宗笑斂去:“我們走得慢是對的,若有事,也可以及時應對。”

……

長安晴空萬裏。

長孫信慢慢悠悠打著馬入了城,一邊走,一邊往後瞄了兩眼。

後面是一群護衛,但護衛前緊挨著他的馬不遠的就是山英的馬。

她坐在馬上,束發男袍,英姿颯爽,正好看到了長孫信的眼神,拉拉韁繩靠近些道:“到今日才回來,趙國公和裴夫人不會怪罪你吧?”

長孫信在洛陽著實待了好一陣子,料想神容都已經隨山宗回到幽州了,實在不好多待,才趕回來。

此時聽了這話,他臉色不大自在:“我本不想待那麽久的,還不是你非要挽留。”

“我那是想知道你那晚到底說了什麽啊,這麽些日子了,還是不肯說。”山英嘆氣。

她不提還好,提了長孫信就有氣:“你便不會自己好好想想。”

“沒想起來。”山英實話實說。

長孫信越發沒好氣,沒想起來,那不就是拿他話不當回事!

“一看就沒好好想!”他低低道。

山英沒聽見,指了一下前面:“到前面的朱雀大街就該停了,我就送你到這裏了。”

街上人來人往,偶爾有百姓經過,都在打量他們。

長孫信心裏不痛快,此時聽她這麽說,那不痛快又轉換成離別的不快了。

他幹脆下了馬:“去前面酒肆,我做東請你,算作答謝。”

山英跟著他下馬:“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酒肆裏正當熱鬧,長孫信打發了護衛們先回趙國公府報信,當先走了進去。

山英跟著他進了間雅間,剛坐下就道:“料想我大堂哥和神容應當早到幽州了吧,看我大堂哥對神容的樣子,他們定然是每日都如膠似漆的了。”

長孫信在她對面風姿翩翩地掀衣一坐,看她兩眼:“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山英往他跟前湊近道:“我又沒什麽事,除了我大堂哥和神容的事,我就想知道你那晚到底說了什麽,可你又不願意說。”

她平日接觸多的都是山家軍,習慣了直來直去,真不習慣被懸著吊著,越是這樣越是在意。

長孫信乍見她接近,還左右瞄了瞄,看到她臉上神情認真,心裏又好受起來了,甚至還露了笑容:“你當真在意?”

“自然,我都愁悶多日了,你就不能再說一回嗎?”山英一本正經地盯著他:“星離,你就再說一遍吧。”

長孫信這才算是真好受了,施施然理一理衣袖:“也不是不可以……”

恰好外面的夥計進來問菜目了。

他擡一下手,示意稍後再說,山英只好等著。

長孫信臉上還有點笑,剛要發話,卻見那夥計一直打量他,不禁留了個神:“怎麽?”

夥計忙道:“沒什麽,是小的無狀,請長孫郎君點菜目。”

長孫信稍稍停了一停,又聽見外面的話語聲,方才進來前沒留意,此時才發現好像在議論他——

“剛才進去的那可是長孫侍郎?”

“是吧,長孫家前面剛出了那樣的風頭,也不知那傳聞是真是假……”

他覺得古怪,起身出去。

山英也察覺不太對勁,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