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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整天都在瑪隆蒂海灘,我和幾個孩子玩兒,和他們一起遊泳,皮諾奇婭、莉拉完全和多納托打成一片,他最後還扯著她們倆去散步,一直走到了溫泉附近。皮諾奇婭累壞了,精疲力竭,根本回不了家,薩拉托雷告訴我們一種非常舒適的回家的方法。我們來到了一家賓館,那家賓館基本是建在水上的,就像踩高蹺,我們沒有花幾裏拉就租了一條船,船上有位老水手。

我們剛上船,莉拉就用諷刺的語氣說:

“尼諾沒有理你。”

“他要學習呢。”

“他連一個‘你好’都沒時間說?”

“他就是那樣。”

“那很糟糕。”皮諾奇婭插了一句話,“他父親有多客氣,兒子就有多粗魯。”

她們倆都覺得,尼諾對我既沒興趣,也不友好。我想,讓她們那麽覺著也好,我很慎重地保守著我的秘密。最後她們一致認為,一個像我這樣出色的女學生,尼諾連看都沒看一眼,她們完全被忽視,也是可以接受的,她們會原諒他的。我想保護他,讓他免受她們的刁難,我做到了這一點——她們好像很快忘掉了他,皮諾奇婭對薩拉托雷的紳士態度很贊賞,莉拉也滿意地說:

“他教會我怎麽浮在水上,教會了我怎麽遊泳,他很棒。”

太陽緩緩地落山,我想起了多納托曾經對我的騷擾,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紫色的天空讓人覺得心寒。我對莉拉說:

“就是他寫文章說,馬爾蒂裏廣場的商店裏的畫板很醜。”

皮諾奇婭這時候做了一個心滿意足的表情。莉拉說:

“他說的對。”

這話讓我很氣憤。

“是他把梅麗娜毀掉的。”

莉拉笑了一下,回答說:

“可能是吧,但他曾經還讓她幸福過。”

那句話讓我很受傷害。我知道梅麗娜遭受了什麽樣的痛苦,她的孩子遭受了什麽樣的折磨,我也知道莉迪亞的痛苦,像薩拉托雷這樣的男人,在他文質彬彬的外表背後,隱藏著一種誰也無法阻止的欲望。莉拉從小就見證了寡婦梅麗娜遭的罪,我不會忘記莉拉當時痛苦的表情。現在她的這種語氣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是她給我的一個信號?她想告訴我:你是一個小姑娘,你根本不知道一個女人需要什麽?我馬上改變了想法,不再繼續隱藏我的秘密。我想馬上展示出我和她們一樣是女人,我知道女人需要什麽。

“尼諾給了我他的地址,”我對莉拉說,“假如你沒什麽意見,斯特凡諾和裏諾來的時候,我就去找他。”

地址?去找他?這都是非常大膽的話。莉拉眯著眼睛,寬闊的額頭上出現了一條線。皮諾奇婭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我,她碰了一下莉拉的膝蓋,笑著說:

“你聽見了嗎?萊農明天有一個約會,她有地址。”

我滿臉通紅。

“好吧。假如你們和你們的丈夫在一起,我能幹什麽呢?”

有很長時間,我們都看著掌舵的水手,一言不發,只能聽見船上馬達的聲音。

莉拉冷冰冰地說:

“你可以陪我媽媽,我帶你到這裏來,又不是讓你來玩兒的。”

我強忍著沒有發作。我們度過了一個星期的自由時光,那天,無論是她還是皮諾奇婭,無論在海灘上,在太陽下面,還有遊泳的時候,多納托說的好聽話讓她們歡笑不已,讓她們忘記自己是誰了。多納托讓她們覺得自己是孩子,被交到一位父親的手上,一位不同尋常、非常罕見的父親,這個父親不會懲罰你,而是會激勵你表達自己的欲望,並且不需要有愧疚感。現在,這樣的一天結束了!我宣布說,我將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一天,和一個大學生一起度過,無疑是提醒了她倆,她們一個星期不用做人妻的自由時光已經結束,她們的丈夫將要出現。這就是我做的事情嗎?是的,我太過分了。我想,閉嘴吧!不要惹惱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