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18(第3/3頁)

“沒有護士嗎?”

“沒有,說是再拖延下去就得請護士了,但是……”

“誰在照看她呢?”

“冰塊是少東家(阿春第一次這樣稱呼奧畑)敲的,大便器消毒和揩屁股,是我幹的。”

“你不在的時候,誰幹呢?”

“這個嘛……大概是那老婆子吧?聽說她是少爺的乳母,可是個好人。”

“那老婆子不是幹廚房的活嗎?”

“是的。”

“如果是赤痢的話,讓她去洗便器不危險嗎?”

“怎麽辦呢?……我去看看吧。”雪子提議說。

“看一看再說吧。”幸子說,“如果確定是赤痢,就必須考慮采取什麽措施。但如果是腸炎,有時候兩三天就會好,所以,現在用不著那樣慌張。眼下只有打發阿春去照料她,對貞之助和悅子就說阿春尼崎的家裏有急事,請了兩三天假回去了。”她接著問阿春:

“請的是位什麽樣的醫生?”

“是哪一位醫生嘛,我還沒見過。說是附近的一個不熟識的醫生,是第一次請他……”

“要讓櫛田醫生去看看就好了。”雪子道。

“確實是的。”幸子說,“要是在公寓就好了,可是在啟少爺那裏,還是不請他為好。”

幸子頗了解妙子,別看她那個樣子,實際上也有意想不到的懦弱之處。她雖然嘴硬,叫阿春不要告訴二姐,但其實內心恰恰相反;在這種時候,妙子一定切身感受到家庭的可貴,幸子和雪子不在身旁,她又是何等淒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