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1(第2/4頁)

“我有!我會的!”

“並且你喜歡這樣。”

“我討厭這樣。”

她們都笑了,米拉也自嘲似的咧著嘴笑起來。

“好吧。你並不是說——米拉,你看我說得對不對——你並不是說女人們只應該創造幸福生活。你的意思是,那是她們任務的一部分。對嗎?”凱拉仍然往前傾,好像米拉的答案對她來說是全世界最重要的。

“不。我的意思是那是她們實際在做的事,而且那很美妙。”

“是嗎?”這次說話的是克拉麗莎,“但如果她們想做,而且能夠做其他的事,那不是更好嗎,對不對?”

米拉點點頭。大家向後坐了回去,氣氛緩和了下來。她們很高興,因為她們的底線相吻合。然而,平靜只是暫時的。

瓦爾重新靠回椅子上,雙手交叉著:“沒錯,沒錯。我們被告知,女人只要做好她們該做的、她們一直在做的就好了。但我對此表示懷疑。當她們在外犁地、拉漁網或出征打仗時——就像在蘇格蘭或其他地方一樣,就沒有時間來裝飾家裏或者做美味佳肴了。這一大堆關於女人該幹什麽的狗屁說辭不過一百年歷史——你們意識到了嗎?還沒有工業革命古老,可能只是從維多利亞時期開始流行的。可是,不管怎麽說,如果女人們做完了如今所謂的她們天生該做的事,還有剩余的時間和精力,那麽她們就可以做其他的事。可如果你被無私洗腦了,就不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你甚至想都不會去想這些事。你已經分身乏術了。”

“不對!”凱拉喊道,“我就兩者都做到了。我照顧哈利,負責整理房間,還要做飯——當然,早餐一般是哈利做的,”她又迅速補充了一句,“我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伊索爾德沉靜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所以呢,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大家轉而看向伊索爾德,就連凱拉也是,她就差跳下椅子靠過去了。

“你精神緊張,還有了眼袋,每喝上三杯就異常興奮……”

“等等,我沒你說的那麽糟……”

“對於女超人來說,”瓦爾對凱拉笑笑說,“再難都有可能。但那些普通的凡人呢?”

談話就這樣進行著。最後,克拉麗莎出來總結,她說:“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堅持每個人都應該有私欲,每個人都要扮演兩種角色。”這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但你知道嗎,這並沒有用,只是說得好聽。因為事實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扮演了兩種角色,也許是因為做不到,而且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這種想法,所以,這一切在我看來,就好像我們在談論天堂的街道規劃和建築一樣。其實,主張男女各有私欲,即便對我們來說也沒有多大意義,因為盡管我們都是研究生,我們在家中還是扮演著女性角色,尤其是對有丈夫的凱拉和克拉麗莎,以及帶著一個孩子,偶爾有一個男人在身邊的瓦爾來說。即便是很少做家務的艾娃,當有客人來她和伊索爾德家吃晚飯時,工作中的她也會匆忙跑回家,因為她覺得伊索爾德做的飯“有毒”。她會做雞肉龍蒿和意式燴飯,會操心著這些。然而我們本該是“無拘無束”的。

我提到這些,伊索爾德嘆了口氣。“我討厭每次討論女權都以誰做飯結束。”她說。我也是。可到最後,總是關於那該死的做飯。

注釋

[1]塞韋爾樓(Sever Hall),哈佛大學的一座標志性建築。

[2]為美國著名男演員。

[3]為美國著名男演員。

[4]為美國著名男演員。

[5]為美國著名男演員。

[6]伊阿宋(Jason),古希臘神話人物。他的妻子科爾喀斯國王之女美狄亞(Medea)幫助他奪回王位,可他後來卻喜新厭舊,拋棄妻子,最終遭美狄亞的詛咒而死。

[7]出自希臘神話中伊阿宋取金羊毛的故事。伊阿宋把國王給他的龍牙種在田裏,長出了一群巨人戰士,他按美狄亞的指示把石頭扔進戰士中,讓他們相互殘殺。後來“播種龍牙”在英語中意味著挑起戰爭。

[8]詹姆斯·喬伊斯(James Joyce,1882——1941),代表作有《都柏林人》《尤利西斯》《芬尼根守靈夜》等。喬伊斯一直被認為是一個歧視女性、物化女性的男性沙文主義作家。

[9]“面包與玫瑰”是發生於1912年1月到3月的紡織工人大罷工中的政治口號,“面包”代表合理的酬勞,“玫瑰”代表有尊嚴的生活。此處泛指女權組織。

[10]美國全國性女同性戀組織。

[11]安徒生童話《冰雪皇後》中的人物。

[12]伊索爾德的昵稱。

[13]菲利普·懷利(Philip Wylie,1902——1971),美國作家,代表作有非虛構類作品《毒蛇的後代》(Generation of Vipers)。在這部抨擊美國社會的作品中,他引入了“母親崇拜”一詞。有人認為這部作品中表現出了“厭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