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雪恨 第十四章 法官落網(第2/3頁)

蘇聯內務人民委員會的人員等待著進一步的消息。當他們確定再無電報發來時,就拘捕了勞倫斯法官。

審訊進行了五天五夜。

“你把情報交給準了?”

“什麽情報?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麽。”

“我說的是圖紙。你把圖紙交給誰了?”

“什麽圖紙?”

“蘇聯核潛艇的圖紙。”

“你胡說些什麽!我怎麽能夠知道蘇聯潛艇的事?”

“這正是我們要查明的事情。你秘密地會見了什麽人?”

“秘密會見?我沒有秘密。”

“好。那你告訴我們,誰是鮑裏斯?”

“鮑裏斯?”

“那個幫你把錢匯到瑞士銀行的人。”

“什麽瑞士銀行?”

他們勃然大怒。“你真是又臭又硬。”

他們對他說。“我們要拿你開刀,讓那些妄圖破壞我們偉大祖國的美國特務看看你的下場。”

等到美國駐蘇大使獲準探望亨利·勞倫斯法官的時候,他的體重已經減輕了十五磅。他不記得審訊人員已經有多久不讓他睡覺了,他形容憔悴,蜷縮成一團。

“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法官嗓音嘶啞地說。“我是美國公民,是法官。看在老天分上,你一定得救我出去!”

“我在盡最大的力量。”大使說。勞倫斯法官的模樣使他震驚。兩周前法官與司法代表團其他成員抵達時大使曾去迎接。他當時見到的那位法官與眼前這個戰戰兢兢、可憐巴巴的人毫無共同之處。

俄國人耍的是什麽花招?大使想。這位法官並不比我更像一個間諜。他又自嘲地想,假若讓我來幹,一定能挑到更合適的替罪羊。

大使請求會見政治局最高負責人,要求遭到拒絕之後,他提出要見一位部長。

“我要正式提出抗議,”大使氣憤地說,“貴國對待亨利·勞倫斯法官的態度是令人無法容忍的。把他那樣地位的人物稱做間諜簡直太荒謬了。”

“你要是說完了,”部長冷冷地說,“就請你看看這個。”他把電報復印件遞給大使。

大使讀完,困惑不解地擡起頭來。“怎麽啦?這不都是很普通的電報嗎?”

“是嗎?也許你應該細心地再看一遍破譯出來的電報。”他遞給大使另一份復印件。電報中一些二字詞組被畫上了標記,詞組間整齊地間隔著四個字。

〖下屆會議(已經)開始籌備,(遵囑)確定日程,(安排)住宿。其余(見面)詳談。鮑裏斯。

令妹已攜(圖紙)赴歐飛機(安全)抵達,但未(收到)家信。會議(經費)籌齊,即將(匯到)。會址選在(瑞士)大酒店。鮑裏斯。

籌備進展(迅速),國際司法(了解)甚詳,唯缺(俄國)東歐資料。(新艇)已經購得。鮑裏斯。〗

我真是撞見鬼啦,大使想。

審判不許記者和公眾旁聽。被告態度始終頑固,一直拒不承認曾在蘇聯從事間諜活動。控方擔保,只要交代出後台,可以從寬量刑。勞倫斯法官滿心巴望能供出後台,只可惜他實在供不出來。

審判後第一天,《真理報》上有一則簡訊,說臭名昭著的美國特務亨利·勞倫斯法官犯有間諜罪,被判在西伯利亞服苦役十四年。

勞倫斯案件使美國情報界感到莫名其妙。中央情報局,聯邦調查局、特工處、財政部的人員中流傳著各種謠言。

“他不是我們的人,”中央情報局說,“也許他屬於財政部。”

財政部聲明對此事一無所知。“不,先生,勞倫斯不是我們這兒的。也許是該死的聯邦調查局多管閑事,又把手伸到我們地界來了。”

“沒聽說過這個人。”聯調局說。“他也許屬於國務院,或者屬於國防部情報局。”

對此案同樣一無所知的國防部情報局謹慎地回答說:“無可奉告。”

每個情報部門都認為亨利·勞倫斯法官是別的部門派到國外去的。

“不過我們應當贊賞他的勇氣。”中央情報局的頭兒說。“他挺硬,沒有招供,也沒有牽扯出別的人。說實話,我希望我們的人當中多有幾個像他那樣的好漢。”

安托尼·巫薩地這一陣很不順利,這個黑幫頭日想不出原因。他一輩子頭一次開始交噩運了。起初是喬·羅曼諾企圖私逃,然後佩裏·波普出事,現在法官又陷進了糊裏糊塗的間諜案。他們都是巫薩地幫派裏不可缺少的人物,是他的主要幫手。

喬·羅曼諾是操持裏外的大管家,巫薩地找不到可以頂替他的人。各項事務都經營得很糟糕,連那些從不敢抱怨的人也公然抱怨起來。人們說,托尼·巫薩地老了,管不住手下的人了,他的幫要散夥了。

最後的打擊來自新澤西打來的一個電話。

“托尼,聽說你在那邊碰到點小麻煩。我們想幫你一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