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傷心球賽(第6/6頁)

我突然煩躁地脫口而出:“你活該,誰讓你不看準了人在嫁。”其實我心裏被一陣突如起來的難過攪亂了,我不願意讓南音經歷這些,換了是我就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我能應付這些人,我曾經跟很多這樣的人打過交道。但是不該是南音的。

“你也罵我。”她轉過臉去,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早知道還不如不說。說了也是自討沒趣。我媽媽整天都在罵,其實我特別想問問她我該怎麽做,可是害怕她罵我。原來你也一樣覺得我是自找的。”

“兔子,千萬別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和你道歉好麽——”我頓時慌了手腳,“兔子你明明知道我現在在開車我沒有辦法過去抱你——兔子,對不起,我是心疼你,你明白嗎?”

她不說話,嘟著嘴不看我。

“寶貝兒,我不是你哥哥,若是他今天在這兒,一定會說得出很多又虛偽又沒用的話來哄你,可是我只能告訴你,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是不可能改變的,最有用的方式,可是他們理解不了你的,你就占了先機和優勢。我不知道這麽做好不好,但是總是沒錯的。”

“那麽難——”她重重地嘆氣。

就在這個時候三嬸的電話打來了。我剛想告訴她我和南音會在外面吃晚飯的時候,就聽到她用一種很拘謹的口吻跟我說:“東霓,你馬上回來,家裏有客人來了。”

我剛想問是什麽客人的時候,聽見三嬸的聲音隱約地傳了過來:“不好意思。您再說一次您怎麽稱呼好麽。說出來不怕您笑話,在家裏我們原來一直跟著孩子們管您叫‘熱帶植物’。”

所有的道理我都懂得。只不過,每一次,這樣的畫面總是會硬生生地刺痛我的眼睛。你怎麽可以允許自己這麽活著,就這樣毋庸置疑地在別人的恩典裏?怎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