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入大學

九月,大學城,驕陽似火

趙水光從車上下來,伸手遮住眼睛,還是被太陽刺了一下,大學城都是新的建築,樹幾乎是才移過來的,哪有什麽校園古樹的味道,身旁就是不停歇的喇叭聲,警衛指示車位的哨子聲,頓時對大學校園的憧憬少了一半。

趙爸爸去停車,趙媽媽一把拉了趙水光去體育館登記入學,邊走邊說:“這孩子,上了大學要機靈點啊。”

趙水光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就逃不開母親的緊箍咒,趙家父母一向很忙,大多時間都對孩子采取放羊吃草政策,意識到還黏在自己身邊的孩子突然要出家門了,責任心油然而生,前幾天還忙活著問熟人打聽,到大學住宿要準備什麽。

趙水光不急不慢把大包小包從車後備箱裏拖出來,想這不還在一個城市嗎,想回來坐下公車顛巴下就到了,太能折騰了。

爾後,她才明白子女不論年齡多大在父母眼裏永遠都是要人操心的孩子。

登記處哪有什麽接待帥哥,趙水光深深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中了小說毒了,想想也是,帥哥早被人搶跑了,這開學大好的日子不出去閑逛,哪會在這幹苦活。

接待她的是大二的學姐,臉上有意味不明的笑,趙水光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賣到這來做苦力的,領了統一的格子被子,床單,臉盆。在紅色的熱水瓶上寫上張牙舞爪的“趙水光”三個大字,就這樣開始了她的大學生涯。

宿舍不大,四人式,一排床,一排桌,很是整齊,趙水光背著大包包給著她老媽屁股後進去發現已經有個女生在那弄蚊帳了。

小小個子,馬尾辮,說起話來呢儂細語,白白凈凈地,見了趙水光輕輕一笑。

話說趙水光同學也是能裝的主,人對她溫柔,她哪敢把自己和希妙那夥子人的瘋勁拿出來,也含蓄一笑說:“你好,我是趙水光。”

趙媽媽對女兒的表現也很是滿意,就自己去忙活,和趙爸爸兩人張羅打掃。

那女生說:“你好,我叫彭曉曉,我是無錫的,你呢?”

趙水光一聽這名字就樂了,說:“我是南京的,我可以喊你彭彭嗎?你也可以叫我小光。”

其實趙水光是想起獅子王裏面蓬蓬和丁滿了,那個開心啊。

彭曉曉笑了下說:“好啊,以前也有人是這麽喊我的,獅子王裏也有個蓬蓬”

趙水光看她細聲細氣,沒想到也是個憨厚的人,瞬間就印象大好。

彭小小過會去擺弄自己的東西了,趙水光回頭一看,趙家父母正忙得不亦樂乎。

掏出手機,發現短信半天下來積了好幾條,索性搬張小凳子慢慢坐著看。

有高蕁的:“天啊,Www,我被發配了,半天連一個帥哥都沒有,我要回南京啊,你那情況怎麽樣。”

想想這寶氣高蕁被她媽塞到常州不知名的二本,現在估計在狂吼當中。

米妮說:“浦東的校區太折騰人了,咱被分到八人間了,我媽說走讀算了。”

李佳然說:“小光,我在D大,你還是J大啊,特近啊,有空來玩。”

希妙說:“丫頭,今日報到啊,有啥艷遇啊,給姐爭氣點,周末回來玩。”

趙水光苦笑出聲來,翻下面的,大多是同學手機換了新號碼的通知。

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周圍的人來來往往,突然覺得心裏暖洋洋的,大家還是在一起的,真好。

一會,最後一條赫然跳出來:“在北京,後天回。”墨。趙水光也說不懂為什麽不敢寫他的全名,像做了壞事,又覺得不應該是寫全名的,就這樣盯著那六個字看了半天,關起來又忍不住打開來看看。

下午的時候,宿舍人的都來齊了,高個子的杭州姑娘許瑩,個性卻一點也不杭州,留著及肩短發,和家人說:別操心,我會弄。三兩下就把那麽復雜的蚊帳給弄好了。

惹得在場的媽媽直表揚,趙水光看看自己返工的蚊帳羨慕至極。

四川女生楊楊,大大咧咧,嗓門也奇大,說:我爸姓楊,我媽也姓楊,所以我就叫楊楊。

一屋子的人全笑出來,趙水光突然想起自己的氣場學說,原來她周圍的人真的沒有最瘋顛只有更瘋顛的!

傍晚的時候,父母都走得差不多了,趙水光和許瑩拎了洗澡籃先去洗澡,進了浴室就傻了眼,澡堂原來連遮的東西都沒有,熱水的氣霧蒙蒙撲過來的,就看見那麽多條赤條條的身子晃來晃去。

趙水光突然想到一個詞:酒池肉林。

夏天洗澡的人本就多,趙水光在換衣櫥前被一**的女人撞了下,愣愣地回頭問許瑩:“洗嗎?”

許瑩咬咬牙說:“洗吧。”開始慢慢脫衣服,趙水光看著就有種逼良為娼的感覺。但這天不洗人肯定是要餿了的。

趙水光18年來也是第一次見這等陣仗,紅著臉低著頭脫衣服,和許瑩兩誰都不敢看誰,拿了小籃子,縮著身子隨便找了個噴頭,眼睛都不敢亂瞄,用史上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