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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因自我沖動而忙碌,滿懷欣喜與想象,一件一件地為著那近乎貪婪的平庸夢想試穿新妝,我看到她就在我面前轉動,臉頰緋紅,忘我地投入她那些重要的時刻,她是那麽動人,因純粹與信心而陶醉,如同青春之罪,永遠年輕,永遠顫抖,永遠渴望,永遠要贏,卻永遠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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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多大嗎?”有一天,我們倆在她公司不遠處的一個飯館裏吃飯時她問我。

這一下,還真把我問住了。

“哎,我錢包落車裏了,你帶了嗎?”

她立刻從包裏把錢包拿出來,遞到我手上,我打開,抽出她的身份證,上面寫著她的出生年月。

“喲,不簡單啊,才二十五啊。”

“行啊,你騙我!”她一把搶回錢包,“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跟我混這麽長時間,連我的年齡都不知道,你也太混蛋了!”

“看著比我小就行了。”

“你就不怕我告你強xx幼女?”

“姐,我還真不怕!”

“呸!”袁曉晨一拍桌子站起來,“我真嫉妒你,老牛吃嫩草,我對你好,還那麽成功,掙的錢比你都多,你說,你這是哪兒修來的?一定是上輩子是條狗,吃屎吃多了,還到處被死扁,所以換來這輩子的幸福。”

“我是夠幸福的,找一姑娘混混還是老花癡摸剩下的。”

“你!”袁曉晨用憤怒的眼睛瞪著我,“你說話怎麽那麽難聽啊。”

“別急啊,我是說著玩的。”

“有你這麽說著玩的嗎?”她像只小母老虎一樣急了,聲調提高了三倍,別的桌兒的人直朝我們這邊看,她卻不管不顧,一臉委屈,眼淚就掛在睫毛上,“你等著你,我馬上就去公司辭職,你養著我,我讓你天天摸我!讓你摸個夠!”說罷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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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這飯館我們老來,老板都認識我了,我覺得如坐針氈,特不好意思,我往嘴裏夾了兩筷子菜,覺得很不是滋味,於是結了賬,出了門,袁曉晨不見了,我打了她的電話,她不接,我接著打了三次,第三次鈴響到第四遍被她給掛了,叫我覺得再打下去很沒勁,於是打電話找朋友,我打給大慶。大慶正在家裏無聊著,於是我們出來,又約了老頹和建成,四個人跑到工體西門的一個咖啡廳打起鋤大地來。

建成坐定後頗有感觸:“怎麽還沒到晚上就聚上了,我還以為得再熬幾個小時呢,今天打完牌幹嘛咱先說好了。”

編輯老頹一臉的笑模樣:“喝大酒唄——聽說要聚,哥們兒把手上正看的稿子一扔就出來了,本來約了一人兒談事兒,估計現在正好到我辦公室,要是在這兒讓人家碰見就慘了。”正說著,手機響,老頹看了一眼,“看,我約的人兒到了。”

“別理他,接著出牌。”大慶喝了一口冰咖啡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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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玩鋤大地玩得天昏地暗,這期間袁曉晨一直沒給我電話,我估計是她工作太忙,精神緊張,過一段兒緩一緩就好了,也就沒再打給她。打牌中間,大慶還問起袁曉晨:“你馬子現在怎麽樣了?我看著好像最近一段升得很快呀,置上意大利衣服了。”

“是啊。”我咕噥著。

建成說:“小心點,現在公司流行辦公室戀愛,上次有一雜志約我寫稿子,就寫這事兒,我還打算問問你馬子呢,咱對公司那幫白領的生活也不熟悉。”

“辦公室戀愛有什麽不熟的,不就是趁別人都下班了,趴辦公桌上幹一次。”大慶說。

“要麽就是老板不花錢摸摸有點姿色的女職員。”我說。

“你怎麽知道的?”大慶做出驚奇狀,把剩下的牌一摔,把我們三人全關進去了,“給錢!黑2在誰那兒呢?”

我一看,在我手上,一定是剛才走神兒了,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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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用我輸的錢吃的,就在對面的一家意大利飯館,朋友們認為我在情場上一定正劇烈地得意著,擺出一副羨慕我的缺德樣子,我都懶得搭理他們,我想起袁曉晨,有點魂不守舍,比薩餅一個人吃了一大半都不知道,建成直提意見:“你都給吃了,我們吃什麽,是不是想把輸的錢吃回去呀,咱有的是錢,再叫一份比薩,小姐,小姐!再不來我用意大利語點菜了啊!”

“點他媽什麽菜啊,再不來我們就不結賬顛菜!”大慶吃得直出汗,撩起T恤擦眼鏡,露出白花花一片肚皮,把急匆匆沖進來的小姐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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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們四個人鼓著肚子,跑到工體北門對面小胡同裏的幸福花園酒吧,決心繼續賭博,給我一個把損失奪回來的機會,洗牌前,建成直嘀咕,“哥們兒剛才贏了錢,全請你們吃大菜了,這會兒該不會全輸回去吧,那麽著哥們可就白請了!”他開始發牌,“哎,老周,你情場也太得意了,輸那麽多,這麽著吧,老頹你叫點姑娘來再攪和攪和,叫他再多輸點,晚上咱開它五瓶紅酒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