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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怕你的拒絕,在你的拒絕面前,我的愛情依然真誠,你哪裏知道,愛情是我的一種信念,對愛真誠,就是忠於我的信念――我相信,你的拒絕無法損傷我的真誠分毫,我不會欺騙,我憎惡欺騙,愛情一再受挫,只能使我更加堅定,令我百折不撓,堅強不屈,我知道我不會平靜,我無法平靜,但我卻能用這種愈演愈烈的意亂情迷來等待新的愛情,我寧可如癡如狂地等待,寧可焦灼地尋找,也不會對愛情做絲毫的貶損,我堅信,每一次拒絕都在為我新的愛情增添幹柴,而新的愛情一如狂風,只要你答應我,只要你,我的細腰,我的下一個細腰,下下一個細腰,只要你敢答應我,只要你敢對我說好,對我說行,對我說可以,只要你允許我愛你,那麽你就是我的火星,那麽你就能點燃我,那麽你就是我的新的愛情,當你到來之時,當你的細腰對我點頭之際,你就成全了我,我知道,即使淪為走獸我也知道,你已到來,我相信你已到來,我相信,你的到來定能為我留下新的傷口,你定能喝去我的愛情之血,定能令我為你破碎――你還會將我踢入愛的深淵,讓我墜入萬劫不復的狂喜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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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我吧,愛情!停止吧,愛情!停止吧,有關愛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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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吧,我的讀者,不要再讀,即使我叫你親愛的讀者,我也不要你再讀下去,你不能再看,我也不能再講,我一想到你會往下看,就渾身不舒服,你的眼睛就如同熱油一樣,把我內心的羞恥感煎得滋滋作響,我不應讓你看到,更不應讓那些我討厭的眼睛看到,我求你扔掉書本,到此為止,我粗暴地對你叫嚷,讓你把書放下,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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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故事,這根紮在我心頭的鋼刺,這個困擾我的心頭之恨,卻令我不吐不快,這個故事是我的毒瘤,必須切除,不然它就會敗壞我以後的生活,我不應總生活在愛的黑暗裏,我得逼著自己說出它,但願只有一個讀者能夠看我的故事,一個石頭一樣的讀者,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一具一百年後的死屍,但願你能毫不動容地將它聽完,然後帶著我的痛苦揚長而去,不再回頭,這樣你就救了我,還不須我的感激,還讓我放心,你,就你一人,你可以來聽,我允許你來,你來聽吧,我惟一的讀者,對真愛有著最後好奇心的人,我將向你講出這個故事,這個故事曾令我心碎,事實上,我是那麽不願意講,而且,即使我講了,我也會有所保留,我知道我如何保留,我講述它,但不透露它的真假,我不允許自己透露,因為即使你是我最後的、惟一的讀者,我也不認為你有權知道,它是我的私人秘密,它屬於我,屬於我的愛情,屬於我的絕望,它本應與我的骨灰一起飄散在風中的,是的,它應飄散在風中,絕塵而去,最好是,從此以後――讓世間不要再有懂得真愛的子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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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雪光走到我面前,坐下,我仍一眨不眨地看著陶蘭,馮雪光伏到我耳邊,對我說:"這果兒挺尖的,是吧?"我點點頭。

"你最好別碰。"他說。

"為什麽?""你就聽我的吧,我不會害你的,我和她哥很熟,她們一家人我都認識。""怎麽了?""她是不是很瘋?"老馮用下頜點點了不遠處的陶蘭。

"沒有啊,她跟我談文學。""那就更累了,她從來不跟周圍人談文學。""你覺得我拿得下她嗎?"老馮看了我了一眼,用嘲笑的口吻說:"你已經拿下她了。"我向陶蘭那裏看了一眼,回過頭來,老馮接著對我說:"跟她逗逗就完了,別惹事了,她十分麻煩。""為什麽?你跟她混過?""我沒有――這事兒跟我沒關系,我是為你好,你聽我的就完了。""她以前有過我認識的男朋友嗎?""她跟一幫畫畫的混,他們家人――我懶得說那麽多了,一會兒,她要是讓你送她,你就說還有事,別理她,你要是想跟她玩,下次她來我叫你。"說罷老馮起身離去,走了幾步,回來問我:"你還要藥嗎?"我搖搖頭,他走入舞池,抱住一個姑娘跳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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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馮不再注意我,我起身走到陶蘭身邊。

"你累嗎?"我問她。

她仍在喘息著,側過臉來看我:"我很好。"我向她伸出手,她看了看,漫不經心地把一只手放在我的手裏,我拉著她,往前走了兩步,然後抱住她,與她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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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她跳舞,用小腹緊貼著她的小腹,我們的雙腿摩擦,一陣陣熱浪從她的小腹傳來,她起初看著我,直盯著我的眼睛看,我只好把頭偏過一邊,後來我聽到她似乎嘆了一口氣,把頭落在我的肩膀上,然後,我們轉動,再轉動,我搖動她的上身,她的頭發輕輕從我臉上蹭過,我的呼吸毫無理由地加快,她忽然使勁抱了我一下,接著又一下,我也稍稍用了一點力,抱緊她,她把腰肢向後微微一仰,因此,我不得不用正臉對著她,只見她對我一笑,從嘴裏吐出一塊口香糖,然後,她把一雙手從我肋下抽出,搭到我的脖子上,接著――她猛地向前一挺身,就如同撲向什麽東西似的,一下子抱住我――這已完全是不是跳舞,而是貨真價實地擁抱,她的臉已與我的臉貼在一起,我不知周圍有沒有人注意我們,一旦注意,必然會感到震驚,她就如同要抱住我,爬到我身上一樣,事實上,片刻之間,她的雙腿離地,跳到我的身上,我以為她在逗笑,便扶住她轉了一個圈子,等我放松之後,她卻仍舊把我抱得死死的,絲毫沒有從我身上下來的意思,我起初認為她HI高了,在任性地鬧,忽然,我感到有些異樣,當我知道這異樣是來自於她在吻我的脖子時,頓時渾身癱軟,事實上,我從未有過這種經驗,就連在做過的春夢裏,也從未有過,我感到來自她的一雙Rx房的壓力,還有,她的雙臂,抱我抱得那樣緊的雙臂,就如同在對我說"我不放過你,我不放過你"――我停住,等著她從我身上出溜下來,但她一動不動,我僵在那裏,不敢相信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