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平安夜

秋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個聖誕節悄悄到來了。

“沒有合適的人選能護送你一起回家，”鄧布利多校長建議她留在學校裏，“雖然你已經成年了，但是鑒於現在特殊的局勢，我希望你能考慮留在霍格沃茨度過聖誕。”

想到自己腦袋裏的各種秘密，她在聖誕節的留校名單上簽了名字。

哈利本來要和羅恩一起去韋斯萊家一起過節，當他聽說秋要留在學校時，他立刻改變了主意。

“媽媽真的很想見你，”羅恩不明所以，還在試圖勸說哈利和他一起回家，“她聽說你要和我們一起過節後非常高興，要知道我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說到這裏，羅恩倒真的有些嫉妒了：“明明我才是他的兒子……”

哈利確實很喜歡韋斯萊夫人，她每次見到哈利都會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而陋居裏吵吵嚷嚷的生活和飯菜的香氣是他夢寐以求的家的感覺，但一想到他可以和秋一起過聖誕，哈利只好在心裏對韋斯萊夫人說聲抱歉了。

“可是秋要留校過聖誕。”他成功地用一句話堵住了羅恩的長篇大論。

霍格沃次特快列車在寒風中送走了學校裏大部分的學生。

《預言家日報》上沒有任何關於神秘人的直接報道，報紙上一會兒宣稱有人看到了陰屍，一會兒又報道攝魂怪在某個街區出沒。但頻頻被提到的各種自保方法和對付突然襲擊的手段讓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危險的臨近。

學生們迫不及待地登上回家的列車，而當這趟列車再次返程時，車上可能已經找不到他們的身影了。許多家長都認為躲在家裏比去霍格沃茨更為安全，他們可以用各種手段把自己的家藏起來，或者移居國外，至少現在神秘人的魔爪還沒有伸向英國以外的區域。他們相信只要躲上一陣子，或許幾個月，或許兩三年，神秘人就會再次銷聲匿跡，魔法界就會恢復往日的和平和寧靜。

在學生們離開後，霍格沃茨變得空空蕩蕩，平日裏擠滿了學生的走廊和公共休息室只有燭火晃動留下的陰影，好像學生帶走了這座城堡裏所有的生機和活力，整個城堡變得沉默而嚴肅起來。

留校的學生們對此非常不習慣，他們整齊地坐在大廳裏發著呆，誰也不願意回到公共休息室去。

“既然你們都在這裏，”弗立維教授走進了大廳，“那就順便和我一起布置一下大廳吧，今晚可是平安夜。”

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學生們活動起來，打破了大廳裏的安靜。低年級的學生們躍躍欲試，想在大廳裏試試他們學到的不多的幾個小魔法，而高年級的幾個學生對裝飾大廳也感到非常新奇，以往弗立維教授從來沒有要求學生和他一起完成這項工作。

弗立維教授指揮著幾顆聖誕樹飛進大廳，後面跟著幾箱子的小彩球，彩帶和小蠟燭，還有一大筐槲寄生的枝條。

“一到三年級的學生們，用漂浮咒把這些箱子裏的裝飾品掛到聖誕樹上，”弗立維教授開始布置任務，“剩下的學生們把槲寄生掛在大廳的墻上，還有你——”

他看向秋，臉上的小胡子因為愉快而抖動著：“你負責把這顆聖誕樹上掛滿冰柱，我記得你不久之前學過這個魔法。”

學生們按照弗立維教授的吩咐行動起來。有一個學生的漂浮咒不是非常熟練，常常一不小心就讓彩帶纏在聖誕樹的枝葉之間。弗立維教授一點也不生氣，聖誕節的到來讓他的脾氣和心情異常地好。

或許如果她把弗立維教授的胡子凍住他也不會生氣，秋想。

“你看！”哈利示意秋擡頭往上看，在他們倆的頭頂正漂浮著一根槲寄生的枝條。

似乎是注意到兩個人的目光，這根枝條開始緩慢地下落，最後落在了她的頭頂上。

“這是一個信號。”哈利把魔杖插回口袋裏。

“是的。”她點頭。

“我們應該行動起來了。”哈利說。

“沒錯。”

隨著她仰起頭的動作，青翠的槲寄生枝條滑落在了他們的腳邊。

情侶們總是能找到一千萬個接吻的理由。

平安夜的晚餐異常豐盛，家養小精靈們並不因為這是聖誕節而懈怠，與之相反，他們從中午就開始準備晚上的大餐了。兩個小時可做不出完美的火雞，這是所有的家養小精靈都堅信的一條真理。

“斯普勞特教授在哪？”哈利看到圍著一張桌子就坐的麥格教授，弗立維教授和斯內普教授疑惑地問。

秋：“當然是回家過聖誕去了。”

“那麥格教授他們怎麽不回家呢？”哈利有些吃驚。

“大概……回家也是一個人過聖誕節吧。”她猶豫了很久說。

他們倆以前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為什麽這些教授會留在霍格沃茨過聖誕節，在哈利提出這個問題之前，他們都以為教授們留校是為了照顧學校裏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