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頁)

正中孟驕胸口。

他帶著腳印向後飛了三四步才墜了下去。

“好腳力!”老董不自覺地贊了一聲。

紀嬋走過去,重重踩在孟驕的臉上,“你選在東屋分了她的屍體,是因為東屋沒有嘩啦啦作響的窗紙吧,原來你也知道怕。我告訴你,她是八裏鋪的趙二娘子,性情溫婉,從沒跟她男人紅過臉,比你那婆娘好千倍萬倍。你放心,你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的,永無翻身之日。”

孟驕哆嗦一下,閉上了眼。

紀嬋不再理他,大步出了牢房。

司豈也跟了出來。

兩人在日光下站了站,看看墻角正在抽芽的小灌木,心中的郁氣散少了不少。

李大人安頓好孟驕便追了出來,說道:“兩位大人書房請吧。春闈結束了,跟錢起升相識的舉子們也出來了。下官簡直分身乏術,唉……請請請。”

錢起升是甘州才子,人送綽號“錢串子。”

他賣文章,但是賣的文章永遠不如他給自己寫的;點評文章時,永遠都會留有余地,故意不說其中的大毛病。

考試前夕,他便是因此在茶館與人爭執,被人打了。

打架當天,幾個人從茶館出來後,錢起升也出來了,雙方又對罵幾句才散。

那是午時,街面上人多,車來車往,他們也不知道那些話被誰聽了去。

李大人找到當事的幾個舉人分開詢問。

口供一致,沒有漏洞。

他們住的都是客棧,而客棧住的都是進京趕考的舉人,店夥計到點兒就插門,他們有人證,完全能證明他們當時不在案發現場。

破了一樁案子,但連環殺人案的案子依然在死胡同裏。

兩人的心情都不美麗,各自上了馬車,徑直趕往大理寺。

齊大人書房。

“怎麽樣,抓到兇手了嗎?”齊大人放下澆花的水壺,示意司豈紀嬋二人坐下。

司豈正要回答,左言敲門走了進來。

齊大人笑道:“瞧瞧,大家夥兒都很關注這個案子。”

司豈道:“破了,罪犯是……”他把案情介紹了一遍。

齊大人沉默良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孟驕該千刀萬剮。”

左言道:“大人言之有理。”

紀嬋搖搖頭,但沒有發表意見。

雖然恨的時候她也會那麽說,但並不希望真的那麽做。

司豈說道:“淩遲太過殘忍,會放大老百姓心中的惡念,不是一個好的示範。”

他說出紀嬋心中所想,紀嬋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齊大人哈哈一笑,說道:“好好,你二人辛苦了,都回去歇歇。小紀的課後天該講了吧,聽說反響不錯,好好準備準備。”

紀嬋起身,拱手道:“下官自當盡力而為。”

三人一起退了出來。

左言道:“午時將近,左某做東,兩位大人賞臉去素心樓坐坐如何?”

居然吃素了。

紀嬋很想笑,但又不敢笑——左言明明害怕跟她一起用飯,還堅持著往一起湊,這不是難為自己嗎?

二人答應了。

左言是宗室,人家都說賞臉了,司豈就算再不願意,也得給這個面子。

紀嬋亦是如此。

素心樓就是司豈帶胖墩兒吃素齋的地方。

一看到素心樓的牌匾,司豈就翹起了唇角,他又想起自己頂著一頭亂發來此用飯的情景了。

“司大人請,紀大人請。”左言在中間,讓司豈和紀嬋分列左右,然後一起進了門。

“不瞞紀大人,自打經了趙二娘子的案子,我就一直沒吃過肉。”他一邊說,一邊在包間的主位上坐下。

紀嬋笑著點點頭,“左大人這幾日確實瘦了,人也更加清雋了些。”

“呵呵呵……”左言笑了起來,“這話我愛聽。”

司豈便道:“左大人的幾位小妾可要心疼壞了吧。”

左言一擺手,“誒,提她們做什麽。”他看了紀嬋一眼,招手叫來另一個夥計,“點菜。”

紀嬋面不改色,左言有幾個小妾跟她沒關系。

在這個年代,能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的男人基本上沒有,更何況左言這種宗室子弟?

這也是她不肯隨便嫁了的最大原因。

雖然和離沒問題,但經常和離就有問題了。

左言做主點了菜,菜名都很長,紀嬋只記住兩道菜:一個是金絲芋球糖醋菊花,另一個是百合蘆薈金針川蓀卷。

司豈點了一壺鐵觀音。

左言親自倒三杯茶,遞給紀嬋時說道:“司大人,你們是如何判斷出兇手是鈴醫的呢?”

司豈拿過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道理很簡單。第一,趙二娘子一直想替兄弟買膏藥,只要碰見了就不會放過。既然她沒像往常一樣去鋪子賣繡品,我便推測她遇到了賣膏藥的人。”

“第二,鈴醫走街串巷,她看見了自然要追過去。之後孟驕再假托膏藥需要量身定制,將趙二娘子騙去鬼宅熬制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