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2頁)

胖墩兒安撫地親親她的臉頰,“當然了,我的娘親是最好的娘親。”

“好啦。”紀祎把他從紀嬋懷裏拉了下來,“就你會說,黏黏糊糊的,快吃飯吧,一會兒閆先生就來了。”

……

在去大理寺的馬車上,紀嬋想起了昨晚那個倉促的吻,那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前世,本該情竇初開的時候她在忙著學習,上了大學,又頭鐵學了法醫……

反正,她的初吻還在——原主與司豈的那一段,她覺得不算。

盡管覺得不算,但記憶都在。

那是相當羞恥的一段,想起來就讓她腿軟。

如果讓她客觀評價一下的話,司豈的身體條件還是相當好的。

嘖……

紀嬋覺得自己墮落了。

她強迫自己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把柔嘉一案重新整理了一下。

一下車,她就看見了司豈。

他正在站在晨光裏,定定地看著她,深邃的眼蕩漾著春天的微波,每一個流轉都能讓女人心醉。

“嗯!”紀嬋清了清嗓子,故作輕松地打了個招呼,“司大人,這麽巧。”

司豈道:“不是讓你下午來嗎,怎麽來的這麽早?”

紀嬋避開他的眼神,“心裏有事睡不踏實,不如早些幹活,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兩人不鹹不淡地扯著閑話,又不冷不熱地跟八卦的同僚們打著招呼,一起到了後面,各自進了書房。

紀嬋把帶來的石墨敲碎,放到一只搗蒜的蒜臼子,交給小馬。

小馬“咚咚咚”的搗了起來。

等大塊變成小塊,小塊變成細小的碎塊後,再用擀面杖擀成粉末。

“師父,弄這個做什麽?”小馬一邊幹活一邊問。

紀嬋道:“死馬當活馬醫一下。”

她打算用粉末顯現法提取一下長劍上的指紋。

人體解剖雖說也是超越這個時代的東西,但只要有所保留,並推到師承上面,總可以在大面上解釋過去。

但指紋這個東西,在整個時代都沒有先例,即便推到西洋也是不行的。

西洋有西洋畫,但沒有指紋一說。

所以,她不能在順天府的人面前隨便施展。

如今司豈負責此案,以他的智慧,即便她的舉動匪夷所思,他也不見得會刨根問底。

“咚咚。”門被敲響了。

小馬跑去去開門。

司豈托著一只裝畫的竹筒走了進來,對紀嬋說道:“你沒去,我就給你送來了。”

羅清想笑,又努力憋了回去。

紀嬋有些難為情,但又不好說什麽,只好請司豈坐下,又讓小馬去沏茶。

司豈在紀嬋的書案前落座,看見她桌面的器具不免有些好奇,“小面板,擀面杖,還有搗蒜的,你要包餃子嗎?”

他當然知道不是包餃子,不過沒話找話罷了。

紀嬋道:“這是石墨粉末。”她在小馬桌子上找了一只洗得非常幹凈的軟毛毛筆。

“石墨?”司豈挑了挑眉。

“呃,黛石。”紀嬋換了這個時代的叫法。

她把竹筒打開,把劍從裏面倒了出來。

劍長三尺,劍寬不到一寸,兩側開刃,精鐵打造,劍柄與護手用黃銅裝飾,沒有特殊記號。

“黛石?你要做什麽?”司豈問。

紀嬋用軟毛毛筆蘸了些石墨粉,輕彈毛筆杆,讓石墨粉均勻地落在劍柄上。

“每個人的指印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想看看還不能不能找到兇手的指印。”

司豈怔了一下,“不是好幾個人都摸過這把劍了嗎?”

紀嬋挑了挑眉,“所以,我才說死馬當活馬醫,萬一發現了有嫌疑的人,而我們又無法根據現有證據指認他……”

小馬道:“如果能在這把劍上找到幾個指印,到時候恰好對上,就能找到兇手了,師父,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紀嬋道:“已經被汙染了,指印可能覆蓋,也可能被抹去,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司豈的眼睛亮了亮,也去找了根毛筆,跟紀嬋一起弄。

小馬覺得有意思,正要去尋筆,就接到了司豈的一個淩厲的眼神。

羅清立刻說道:“小馬,我家大人正在收拾陳年卷宗,你幫我倒騰一下唄。”

小馬心領神會,直接跟羅清跑了出去。

屋子陡然安靜下來……

紀嬋說道:“你不要煞費苦心了,沒有意義的。”

司豈笑了笑,“紀大人想多了,我現在跟你一樣,不過是想早日把兇手緝拿歸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