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2頁)

但現在有章鳴梧在,而且有這樣確鑿的證據,左言也不會支持他,案子就只能按照司豈的意見往下辦了。

“這樁案子大而慘,影響惡劣,司大人紀大人可要多費心了。”他板著臉說道。

司豈明白,古天志打算把案子推到他和紀嬋頭上,他脫掉手套,說道:“只要府尹大人下了公函,這樁案子我和紀大人一定接下。”

李之儀最好面子,又是死硬派,怎麽可能承認順天府的官員都是廢物?

古天志冷哼一聲,閉上了嘴。

一行人回到內院。

牛仵作和王虎從東西廂房走了出來。

王虎說道:“幾位大人,內院的十個死者都死在床上,一刀斃命,死亡時間相近,兇手有力量,也有殺人經驗。”

這樁案子確實很棘手。

早上,肉鋪的人給這家送預定的羊肉,叫門無人應,門又虛掩著,便走了進來……

這才報了案。

兇手只怕即刻就逃了的,如果摸不到實在的線索,很難抓到人。

紀嬋決定再親自看看其他屍首。

然而,看過之後,她只收獲了腰疼。

做法醫就是這樣,總要彎著腰,時間長了後,腰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司豈心疼地看了看她,說道:“屍體就這樣了,我們進屋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左言也立刻附和,“對,看看其他的。”

老董說道:“屋子裏沒有翻動的跡象,妝奩裏的銀票和首飾都在,估計能有千八兩銀子。”

司豈挑了挑眉,對紀嬋說道:“走吧,再去看看。”

古天志挑了挑眉,對章鳴梧說道:“章世子要進去嗎?”

章鳴梧這會兒已經好多了,對司豈和紀嬋能不能破這個案子充滿了好奇,立刻表示:“古大人請。”

正堂收拾得很幹凈,簡單樸素,幾乎可以用只維持了生活必須來形容。

北面墻上掛著的山水畫是唯一的裝飾。

司豈對著畫站了一會兒,羅清便上前把畫揭了下來。

墻上有一處小木門。

小馬打開,露出一個很淺的小洞口,然而裏面什麽都沒有。

老董松了口氣,說道:“確實什麽都沒有發現。”

司豈道:“這就是發現,兇手把裏面的東西拿走了。”

屋子裏面靜了靜。

章鳴梧道:“司大人以為兇手拿走了什麽?”

司豈搖搖頭,他又不是神仙。

古天志道:“司大人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司豈道:“非也,我只是給古大人添堵而已。”

“你……”古天志啞口無言。

羅清得意地跟小馬對視一眼。

章鳴梧毫不客氣地怪笑了一聲。

古天志的臉更黑了。

二人在上房沒發現什麽,但在廂房裏找到一只零食攢盒,裏面一些葡萄幹、果脯,以及一些大紅棗。

司豈說道:“看成色,都是金烏國的吃食。”

李成明道:“包家是西北人,家裏養了只商隊,也做金烏國的買賣。”

章鳴梧一聽說還有金烏國的事,立刻說道:“這些奸商,腦筋最是靈活,為了錢,便是咱大慶的輿圖也敢賣的,這家人死的如此徹底,會不會與此有關?”

若真如此就是大事了。

司豈看了紀嬋一眼,表情愈加凝重。

左言道:“不至於,包家小門小戶,在西北或者有點作用,在京城實在不夠看。”

古天志點點頭,“左大人所言極是。”

李成明也道:“西北人粗豪,結仇就是大仇,包家一家應該得罪人了,我讓老董他們查查商隊。”

司豈道:“兇手冒雨前來,又能在一家人的飯菜裏下了蒙汗藥,沒有廚子的幫忙辦不成。”

“我想,兇手或許是包家的熟人,他買通廚子,先殺主家再殺人滅口,並利用婢女和包家男主人的關系試圖轉移我們的視線。”

“兇手大費周章地做成這個局面,我認為他暫時不會離開京城。”

紀嬋道:“這就能解釋通了,為何其他人死在床上,而他二人一個死在外面的地上,另一個死在了爐子旁。”

左言道:“司大人的分析有些道理,但左某還是有幾點不明白。第一 既然他下了蒙汗藥,那一家人剛用完飯就該昏倒了,為何他那時不殺人,而要等到兩個時辰後呢?”

“第二,既然他煞費苦心地把包家人搬到了床上,又為何不把婢女放到床上去呢,像殺死包家人那樣殺死婢女,整個計劃才更完整一些吧。”

章鳴梧點了點頭。

古天志也道:“左大人言之有理,司大人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