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第2/3頁)

左言騎馬往回趕。

下午陽光熱烈,秋風不涼,左言的心情亦無比舒暢。

杜河豎起大拇指,笑道:“八爺算無遺策,一擊必中,實在高明。”

左言輕笑一聲,淩空揮了一鞭,“忍了這麽多年,都快忍成王八了,何談高明呢?”

杜河打馬跟了上去,笑道:“不是不報時機未到嘛。”

“哈哈哈……”左言終於大笑起來。

左言回到怡王府,在王妃正院找到怡王。

“父王,兒子沒抓到人。”左言跪了下去,“請父王責罰。”

怡王翹著二郎腿,雙臂架在太師椅地扶手上,居高臨下地審視良久,問道:“慎行,是你做的嗎?”

左言面無表情地磕了個響頭,“父王若不信我,盡管派人細查便是。”

怡王道:“我會派人細查,一旦發現與你有關,決不輕饒。”

左言俯著身子,“父王,兒子是大理寺少卿,知國法,更知家法,絕不會知法犯法。”

怡王冷哼一聲,道:“滾吧。王妃這裏不用你,你們亦不必來看王妃。”他擺了擺手,示意左言出去。

“是。”左言起身,倒退著走出正堂。

剛走幾步,他便聽見略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王爺,下官已經正了骨,但於事無補,只怕王妃日後要臥床不起了……”

左言挑挑眉,唇角也翹了起來,輕聲道:“不過是些酒囊飯袋罷了,盡管來查。”

左言回到自己的院子。

杜河張羅好熱水,左言舒舒服服地泡了小半個時辰,若非二姨娘來叫,他幾乎就在水裏睡過去了。

“八爺,王妃重傷了?”二姨娘墊著腳給左言披上衣裳,臉上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左言點點頭。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二姨娘喜極而泣,“八爺,姨娘和太太終於可以瞑目啦,老天有眼呐。”

左言冷笑一聲,不置可否,“溪哥兒怎麽樣,有沒有嚇到?”

二姨娘抹了眼角的淚,道:“沒嚇到,一點兒都沒嚇到,奴婢覺著溪哥兒回來後,精神格外好。”

“那就好。”左言自己攏了衣襟,“我餓了,你去想辦法找些吃食來。”

二姨娘歡快地說道:“好,奴婢怕二爺中午吃不上飯,早就預備好了,用藥爐熱熱就得。”

左言出了凈房,在一張舊躺椅上躺下,杜河把一杯熱茶放在小幾上,又給他蓋了張薄被,小聲問道:“八爺,翠姑那邊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左言閉上眼,微微一笑,“你要是不想死,就把嘴巴閉牢一些。”

怡王妃出事,一天一夜間傳遍權貴圈。

大理寺上上下下都在揣測兇手會逃往何方,衙門能不能抓到人。

紀嬋對此興趣不大——怡王妃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因果報應。

她更關心包家滅門案。

下午,司豈從宮裏回來,徹底揭開了包家一案的謎團。

影衛通過柳家抓了三十二人,其中有八個是金烏國人,其他二十四個都是衙門裏各位大人的貼身長隨。

收網後,影衛抓了柳成一家。

柳成說,包家本姓巴,是金烏國巴氏一族的分支,五個月前,巴家得罪三皇子沐勒,全族被斬。

包家是細作,在京城多年,與其他金烏國細作守助相望,合作多年。

為防止其反叛,柳成不得不殺了他全家。

他確實買通了包家的兩個下人,也確實想把罪責推在兩個下人身上,只可惜,他沒有瞞過司豈和紀嬋的眼睛。

紀嬋給司豈倒了杯新沏的鐵觀音,說道:“如今金烏的細作網被我們一舉戳破,戰爭的腳步會不會因此延緩一些時日?”

司豈道:“應該會,金烏國大皇子沐慶有野心,但不冒進,如果所料不差,這場戰事也許會拖延到明年春汛期間。”

紀嬋點點頭。

今年年景不好,旱的旱澇的澇,很多地方顆粒無收,待到明年春天,朝廷又要撥付良種,又要顧及春汛。

西北的戰事和老百姓的生死難以兼顧。

那時,金烏國的機會就來了。

“金烏國處於西洋和大慶之間,這幾年大力發展商隊,在兩邊都賺了不少銀子,財力雄厚,兵強馬壯,聽說三皇子執掌的黑騎兵戰力極強。論實力,我大慶絕不是其對手。”司豈捏著茶杯,眉頭緊蹙著。

紀嬋也緊張了。

大慶的軍力相當於她那個時空的明朝初期,既沒有大炮,也沒有鳥銃。

她對槍械了解不多,在這方面幾乎幫不上忙。

紀嬋仔細想了想,說道:“如果他們今年不動手,也相當於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

“國庫雖空虛,富商手裏是有糧的,若由皇上親自號召權貴捐錢捐物,多方購買糧食,定能渡過這次難關。”

由朝廷征糧容易引起社會恐慌,若由大族牽頭捐錢購糧則會隱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