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孩子寥寥幾句話,戚斐的眼前卻仿佛幻化出了一幅壯闊的戰爭圖卷。

原來薛策直接用了釜底抽薪之法,把羯人的後路斷了。她完全可以想象出羯人得知消息後,潰不成軍、倉促撤退的情景。

主線劇情完成得快,自然是好事,這代表她可以解毒了。可戚斐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比如說,現在斷了腿、還在驛館裏養傷的王文,以及那段和他相關的劇情【王裔】,難不成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瞎幾把觸發的注水戲嗎?

戚斐回過神來:“現在羯人已經全部撤退了嗎?”

薛小策:“應該是吧。就在半個時辰前,我爬到樹上,看見舅舅,韓太守,還有很多人進了太守府,好像要商議什麽事情。”

以連日的情況看,如果戰況吃緊,韓生蕤之流必定不會離開城墻。看來仗是真的打完了。如今在太守府裏面的,肯定都是重要的人物。

戚斐有種預感,這件事絕不能錯過,撐起了身子,雙腳落地:“小策,幫我遞件外套過來,我要過去看看。”

一下地,便覺得眼前有些眩暈。

薛策離開了幾天,她的血條已經掉落到了岌岌可危的C 了。之前薛策還在的時候,因為住在這個房間裏,免不了會和她身體接觸,故而這段時間的【HP評級】一直維持在了較高水平。他一走,血條就回落了。

薛小策被她搖晃的身子嚇了一跳,擔心地抱住了她的腰:“姐姐,你慢一點走。”

……

太守府外,守著一排士兵。戚斐是熟面孔,沒有被阻攔,就進去了。熟門熟路地摸到了議事堂門口,還沒進去,她就已經聽到了裏面鼎沸的人聲,拍了拍薛小策的肩膀,示意孩子在外面等,自己跨了進去。

然後,她一眼就看到了抱著手臂,倚在柱子上的薛策。他比幾天前的那次見面,要瘦和黑了一些,衣服也臟兮兮的,目光卻沉靜而清炯。

察覺到有人靠近,他瞥了過來,發現戚斐的身影時,相當愕然,站直了:“你怎麽出來了?”

語氣竟是有些嚴厲,仿佛是看到了小孩生病卻不好好休息的家長。

韓彥抱著卷軸經過,看見她時,也睜大了眼,馬上迎了上來,關切地端詳起了她的面色:“戚兄,你不是該在床上靜養的嗎?怎麽來了這裏?”

“我聽說打了勝仗,所以來看看。”戚斐自覺地朝薛策走去,裝作站不穩的樣子,擡起手,抓住薛策的手臂,悄摸摸地漲血條值。

薛策蹙眉,反抓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說就想將她帶走:“你先回去躺著。”

“我不回!你讓我抓著你的手,我就不暈了。”戚斐耍賴不肯走,拖住了他的手臂:“那個,我聽小策說了你的事了,你這次出去,沒有受傷吧?”

一邊說,她一邊借故在薛策的手臂、胸口摸來摸去。幾下之後,血條值回升的語速,就上升了不止一倍了。

她真的很關心他。

明明自己都站不穩了,一聽說他回來了,還是要強撐著身體下床,過來看看他有沒有事。

薛策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握住了她那兩只緊張亂摸的手,示意她別這樣:“我沒事。”

戚斐抽夠了水,終於記起自己現在是男裝打扮了,大庭廣眾這樣狂摸一個男人的胸,似乎不太雅觀,便咳了一聲,收回了手:“對了,現在外面的戰情怎麽樣了?羯人真的撤回湟水那邊了麽?”

薛策正要張嘴,韓彥卻湊了上來,搶先答道:“是啊,戚兄,你放心吧,我們放出了獵鷹去追索,羯人的大軍沒有回頭。況且我們現在有了鎮北侯的增援,城墻上都是重兵,就算羯人殺回來,也不用害怕他了。”

聽他們說了半天,戚斐也有些好奇這個人了:“鎮北侯在哪裏?”

說那遲那時快,門外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下一秒,一個年逾四旬、身穿鎧甲的將士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此人天庭開闊,五官端正深刻,身量高大,端是一位英偉無比的武將。正是如今坐擁北境十萬精兵的鎮北侯——李聿。

屋裏的人,都停下了手裏的事,上去行禮。李聿一個箭步走了上來,托住了韓生蕤的手,朗聲道:“韓太守,不必多禮!”

韓生蕤沒有就著他的手,直起身來,而是深深地作了一揖:“下官韓生蕤,代表涿丹百姓,感謝侯爺的及時救命之恩!”

“韓太守言重了。涿丹守得住,並不是我的功勞。”李聿將韓生蕤扶了起來,聲音渾厚,正氣十足:“我已經聽說了,羯人之所以這麽快撤退,是因為糧草被燒掉了……”

就在這時,門口有人咳了一聲,打斷了李聿的話。

戚斐轉頭,便看見了一個留著山羊胡、長相陌生的老頭,帶著一群部下,走進了議事廳。讓人不安的是,隨在他身邊的人,正是這些天都沒有露過面的孟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