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3頁)

看到那麽多人走過,門外的薛小策有些害怕,往走廊的柱子後躲了躲。

戚斐納悶地小聲問:“那個山羊胡老頭是誰?”

韓彥小聲給她解惑:“好像是北境的總兵任修鴻,是和鎮北侯一起來的。”

在北昭,總兵是文職,論職責,與監軍有些相似。不過,作為被朝廷派到邊疆制鉗將軍、定時向朝廷匯報軍中動態的人,這個官位的品級,要比孟子源之流高得多。雖然在軍中威信不高,但論等級,與鎮北侯是平齊的。

而且,戚斐有印象,這個叫做任修鴻的人,便是二皇子日後的老丈人。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了進來,眾人只好停下交談,再度向他行禮。

任修鴻施施然站著,受了眾人的大禮,才擡起手來,指著站在最前面的韓生蕤:“來人,立刻將這個逆賊給我押下!”

眾人聞言,均是臉色大變:“逆賊?!”

“你說誰逆賊,韓太守怎麽會是逆賊……”

韓生蕤渾身一僵,也有些不敢置信地擡頭。

李聿吃驚道:“任總兵,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孟子源大人親臨涿丹,行監軍一職,兵符卻被韓生蕤設計奪走。韓生蕤以下犯上,甚至自導自演,濫用軍規,屈打成招,拎著一具不知從何來的女刺客屍體,汙蔑孟綸副將通敵,將他打得半死……”任修鴻冷哼一聲:“大逆不道,休得猖狂!”

屋子裏的將士,聽了這番顛倒黑白的無恥說辭,都義憤填膺。戚斐也聽得目瞪口呆——不是親眼看到,她都不相信人的臉皮可以厚成這樣,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將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

薛策的拳頭,不著痕跡地捏緊了,神色陰沉得嚇人。

眼前的這一幕,顯然讓他想起了自己的上輩子——墻倒眾人推、百口莫辯的上輩子。

戚斐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腕,生怕他會做傻事。

周圍已是一片嘩然和抗議:

“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女刺客一事,證據確鑿,絕對不是我們自導自演、汙蔑他們!”

“請侯爺明鑒!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證明韓太守的清白!”

……

面對洶湧的群情,孟子源卻沒有絲毫心虛的樣子,嘴角微挑,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

李聿也不相信任修鴻的說辭,阻攔道:“慢著,任總兵,光聽一面之詞,就給一個功臣定罪,是否太過輕率?”

任修鴻毫不退讓:“侯爺不也是初來乍到,只聽了一面之詞麽?要是錯把罪臣當做了功臣,在皇上那邊可不好解釋。我看,不如就將韓太守先行收押,再查明真相吧。”

眾人都恨得牙癢。任修鴻給他們扣上了一頂帽子,把這件事的嚴重性拔高了好幾倍。縱然李聿有心阻撓,但他與任修鴻官位相當,誰也不能越過誰下命令。

戚斐腦海裏亂糟糟的。

任修鴻的提議,聽著挺中肯的。但她知道,一旦被落了獄,韓生蕤就基本等於被宣判死刑了。在牢獄中,以拷問為名,將一個大活人折磨至死——正是二皇子之流的拿手本領。

怎麽辦呢……

忽然之間,一簇靈光閃過了腦海。

戚斐眨了眨眼,悄悄地退後了小半步,看向了走廊外,和薛小策對上了眼。

薛小策:“?”

戚斐做了兩個口型,同時將四根手指合並,做了一個“快去”的手勢。

薛小策:“!”

孩子十分機靈,立即就意會到了她的意思,轉身就溜了。

……

孩子離開後,議事廳裏僵持了許久,氣氛劍拔弩張,卻仍沒有任何進展。

任修鴻一甩袖子,怒道:“侯爺,你一直阻撓任某捉拿罪臣,簡直不可理喻……”

李聿的聲音也壓著火氣:“任總兵,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怎可隨意將人落獄!難道韓太守還會跑了?!”

“既然這樣,那就聽我的吧。”

廳外,忽然傳來了一個虛弱但年輕的聲音。

眾人回過頭,便驚訝地看見了那日被戚斐救回來、自稱為王文的小少年,正坐在一把木輪椅上,被一個仆婦推到了門口。

他的身邊,站著氣喘籲籲的薛小策。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李聿瞬間已是臉色大變,不由自主地朝他大步走去,撲通一下,沖著輪椅上的小少年跪了下來。

身後的人,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

比起其他人的不解,王文的表情卻很淡定。

李聿行了一禮,才擡頭,激動道:“卑職……拜見皇子殿下!”

系統:“恭喜宿主完成主線劇情【守城之戰】,解鎖金大腿之二真名:裴文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