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3頁)

周思恬聽到這,覺得很不可思議,他這是確確實實地在質疑她的人品?前面那句‘書讀到狗肚子裏去’她忍了,但她聽到沒教養這三個字,終於忍無可忍!

啪!她一巴掌甩過去,“鐘國棟,我忍你犯蠢很久了!請你搞清楚其中的因果關系,歸根到底,只有她對不起我們,沒有我們對不起她!麻煩別再用養育大恩來壓我!你願意認賊作母那是你的事,不要拉上我!”

鐘國棟、鐘樹鴻、韓惠竹都被她這一巴掌弄得意外極了。

周思恬進鐘國棟步步進逼,“我為什麽不叫她?你不知道原因嗎?”然後她又看向韓惠竹,“你也不知道原因嗎?”揣著明白裝糊塗!

“都不知道原因是吧?那我告訴你們,我不叫她是因為我站我媽那邊,我不想讓我媽難過,你聽到了?她倒一杯水勞苦功高是吧?難道我就得為了她這杯茶傷我媽的心嗎?”

周思恬有些暴躁地道,“本來老一輩的恩怨我不想摻和。我媽也讓我以學業為主,不讓我摻和,說該報的仇她自己報,誰虧欠她的她自己會拿回來,不需要我一個孩子沖在前頭。咱媽的遭遇是誰造成的,誰又是最終得益者,你眼瞎看不見,一味認定她是無辜的。呵,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她倒好,拿著幹凈的好處還想清清白白地做人。你也挺可以的,蠢得次次被人利用,那麽明顯的利用你都看不出來嗎?媽不和你計較,你就欺她。身為人子,數次親自下場拿刀捅向自己的生母,你對得起她的生育之恩嗎?你的腦子呢?被狗吃了嗎?你的良心呢?都不會痛的嗎?”

鐘國棟那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但他沒想到他姐一巴掌過來後,還指著他的鼻子將他從頭到腳從裏到外痛批了一頓。

“還有,剛才爸讓你送我回去,順便去看看咱媽,你一口回絕了。你有什麽好得意拿喬的?憑你是組織部長的兒子?我媽連咱爸都瞧不上,還能瞧上你?”

聽到她這句話,鐘樹鴻嘴角抽了抽。

“還是憑你京大生的身份?你能考上京大,她韓惠竹多大的功勞我不知道,但不可否認的是,你的身體裏流著咱媽一半的血,你敢抹殺了咱媽的功勞?”

他們這些人完全不知道她媽的腦袋瓜有多聰明,她以她親媽為傲。

鐘國棟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裏,他姐這一席話,字字句句,都像在敲打著他的骨髓,鞭策著他的靈魂。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鐘樹鴻覺得不忍,“思恬,行了,別說了!”

“爸,不是我說,你真該管管他了。”

這母女二人簡直就是大兒子的克星,瞧,這話他記得當時周惠蘭也說過。

“你已經說得夠多得了,他好歹也是你弟弟,別得理不饒人。”

周思恬沒說話了,她始終認為:主動欺人的一方,事後被人怎麽報復都不為過。

韓惠竹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周思恬這番話明面上是教訓弟弟,但哪一句不是打在她臉上的?

“思恬,你別罵國棟,你口下留情,別再拿話傷害他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是心理不舒服,你就罵我好了。”

“爸?”周思恬再次看向她爸。她的手段,也就騙騙心瞎眼瞎的鐘國棟罷了。

鐘樹鴻頭疼,他對韓惠竹說道,“已經夠亂了,別再火上澆油了。”

爭執之後,周思恬也呆不下去了,她順勢提出告辭,是她爸送的她。

兩人一路沉默,及至到了村口,鐘樹鴻才停下相送的腳步,從懷裏掏出一卷錢塞給她,“本來想留你吃頓飯的,這下卻是吃不成了,這錢你拿著。”

這卷錢目測有六七十塊,周思恬吃了一驚,“爸?”

“拿著吧,就當是壓歲錢。思恬,別和你弟計較。”

周思恬突然覺得手上這錢有點燙手。

“思恬,你媽現在已經過得很好了,何必對過往耿耿於懷呢?”鐘樹鴻不得不承認周惠蘭是個能將日子一步步過好的人。但一家人各站在對立的陣營,真的讓他很無奈。

“我知道,但我不能因為她憑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就當她曾受過苦吃過的罪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