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2頁)

不是前些日子的代理權,而是有分紅的實權,放在以後就叫股份。

傅辛夷見著桌上的賬本,愣了一下。她看看傅尚書又看了看顧姨娘,有些猶豫:“可是,我還想開自己的花草鋪。”

顧姨娘笑了:“這些不需要你花多少時間。你看我每年也空得很。店鋪都有掌櫃管事,你插手反而讓人不樂意了。只需要每個月看一眼賬本,偶爾去店內逛一逛,讓人認認臉就成。”

傅辛夷聽著不難的樣子,總算點頭答應了。

接著是回禮,傅辛夷給傅尚書和顧姨娘都準備了一份禮。

她帶著一點點的緊張,將自己藏了好些天的成品拿出來。

第一份是給傅尚書的。

這是一幅茶花圖。

茶花一向來很適合送給長輩,花盤滾圓,花瓣頗多,層層疊疊如同一個小太陽。茶花的花語又有謙遜謹慎的意思。傅尚書在家裏是眾人的支柱,在外頭作為戶部尚書,又有著自己謙遜謹慎的為人處世方式。

傅辛夷覺得送茶花最適合不過。

京城養茶花不容易。土壤南北有差異,南方土酸性居多,北方堿性居多。想在京城養茶花,需要自調的土,需要冬日保暖夏日清涼,更需要在附近擱上濕布保持水分。

掌櫃送來的這批茶花中有寶珠山茶,不知是經歷了多少坎坷才運到京城中,初看好看卻有點萎焉,讓傅辛夷占了大便宜。她保持山茶濕潤度足夠後,采摘部分入畫。

她陰幹了寶珠山茶,使得其色澤殷紅,又將朱砂和銀粉混合,輕撒表面,提亮了些許顏色。這花養得好了,花盤大過牡丹,垂於枝頭極為明艷。傅辛夷在做的這副山茶圖上,就將在南方才有的山茶下垂狀給做了出來。

其中她挑選一朵,與周邊姿態截然不同,昂首翹起了頭,展現著自己飽滿盛放的姿態。它雄赳赳氣昂昂,半點不覺得擡頭有什麽不對。自我的魅力不該由於過於沉重而低落。

葉子深綠,紅綠一搭配,可真是……是傅辛夷才會喜歡的顏色搭配。可就是這樣的顏色,好看又不會落入俗套。

“真漂亮。”顧姨娘伸手觸及了茶花畫的深棕木邊框,眼內是深深驚嘆,“原來你要做的都是這樣的畫。”

傅尚書也沒料到自己女兒能做出此等傑作,倒吸一口氣,驚異說了一聲:“這是真花。”他仔細看過,假花是做不出這樣像的。

傅辛夷點頭,溫和笑笑:“嗯,真花。可以放好一段時間。不過我現在做得不好,可能放久了顏色就退了,樣子也沒現下好看。”

傅尚書連連稱奇,後頭還綴上了不少贊嘆:“這倒確實可以成一門生意。”

傅辛夷聽到這句認可,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她又興沖沖取出第二幅:“這個是給顧姨娘的。”

本來她是想要給顧姨娘選一個代表花,可這冬日裏實在沒什麽花好選,不得已還是在茶花中挑選了盛開的花。家裏茶花沒什麽珍貴品種,傳說中的十八學士是必然沒的,好在選兩個不同款的茶花還是好選的。

她選的是一款白色的茶花,名為千葉白。白色茶花有清雅之意,有點像顧姨娘。這花就不適合用朱砂點綴,她就只撒了一點銀白粉上去,使得其在光下也有晶瑩光感。

最絕的是,這兩幅畫是配套的。

白茶花和紅茶花兩幅畫放在一起,花下地基可以連在一塊,形成一條蜿蜒的小石頭路,花朵又多交相呼應,只是白茶花稍低一些,總有種仰望紅茶花的姿態在。

顧姨娘愣愣看著這幅畫,剛才的驚喜少了些,眼神黯淡下來,半天沒吭聲。

傅尚書見狀,低聲嘆了口氣,拍了拍顧姨娘的手,和傅辛夷和氣說著:“顧姨娘是你娘的陪嫁丫鬟,自小就跟著你娘。她在你娘過世後跟著我,卻一直心中有愧。”

傅辛夷聽著這話,小心翼翼說了一句:“我給娘也做了一幅,是粉山茶,配套的。”

這回輪到傅尚書和顧姨娘頓了頓。他們對視一眼,忽然就笑開了。

好像那點唯一的芥蒂就此消散。

顧姨娘手指敲了敲桌子,帶著點嗔怪看向傅尚書:“就你話多。”

傅尚書:“……”得,又是怪他。

傅尚書失笑。

傅辛夷見大家心情轉好,開心地取出最後一幅臘梅:“這幅小巧的臘梅,就是給傅疏影的!”

小巧的臘梅用了小巧的木框架,可可愛愛只有兩三朵黃色臘梅在上頭。越是簡單,越是有趣,就像是該給小孩子欣賞、獨屬於孩子的。

傅辛夷美滋滋撥算盤:“這些以後拿出去炫耀,我今後一定能賺錢。”

傅尚書和顧姨娘再度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