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3/4頁)

貼完對聯,她搶過他的毛筆在最下方畫了兩個偎依的小老虎,因為是虎年。

……

晚上吃過年夜飯,方胥心不在焉的縮在沙發上看春晚,陸忱在一旁坐著,膝蓋上放了台筆電,正在忙。

方胥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陸先生?”

陸忱擡了擡頭,“怎麽?”

方胥的心情有點低落,猶豫的問:“我沒有什麽新年禮物嗎?”

陸忱擡腕看了看表,說:“新年還沒到。”

說完目光便落回筆記本上,仍舊在忙。

方胥的語氣停了停,嘆氣,接著看春晚,幾分鐘後,手機“叮——”的一聲響,她收到一條短信。

這個時間,應該是拜年短信吧?

她點開手機準備回復,結果發現是手機銀行的短信提醒。

有人往她的工資卡裏匯了一筆款,她看了一眼數字,那一大串的0險些沒把她震暈,她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張嘴,就看見陸忱面無波瀾的看過來,輕描淡寫的解釋:“壓歲錢。”

方胥憋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說了句,“我很久沒收到過壓歲錢了,真不習慣。”

“留著吧,你總會用到的。”

方胥心想難道這個就是新年禮物麽。

春晚的節目上正好在表演魔術,道具是撲克牌,她不知怎麽就想起了陸忱去救她那次,好像那人說過他牌技很好,她也親眼目睹了他沒跟的那三張牌贏了對面的豹子。

鬼使神差的,她提議,“陸先生,長夜漫漫,我們來玩牌吧?”

陸忱看了她一眼,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玩的笑話,“你確定?”

方胥一臉不信邪的表情,“確定,反正今天要守歲,通宵鬥地主多有意思。”

陸忱從茶幾下抽出一副牌,“兩個人,你想怎麽玩?”

方胥盤腿坐在沙發下的地毯上,說:“我們還是發三個人的牌,不過只有兩個人出牌,一樣的,就當第三個人全程坐順風車打醬油好了。”

陸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可以,但是和我玩,必須要開出能讓我感興趣的價碼才行。”

方胥頓覺驚悚,“隨便玩幾把而已,你還要來真的啊,又不是賭場。”想到剛剛卡裏多出的那筆巨資,她瞬間又多出幾分底氣,“開籌碼也成,反正都是你的錢。”

陸忱搖頭,“談錢沒意思,我們談點別的籌碼。”

方胥想到什麽,笑眯眯的提議:“不如這樣,你輸一次穿一次女裝,我輸一次——”

“你輸一次,衣櫥左下角的那幾件衣服,隨便選一件穿上。”陸忱把牌遞給她,“接受就發牌。”

方胥想到衣櫃最角落那幾件不可描述的衣服——女仆裝,兔女郎,貓娘裝,還有各種奇奇怪怪,布料少得可憐一言難盡的款式,全是結婚的時候她大學舍友送的,之後就被她壓在角落裏不見天日,羞恥啊!

她掙紮了下,“那留底的三張牌你拿去,我要先出牌,不行就不玩了。”

明目張膽的違反規則,又要先出牌,又不要留底的三張牌。

陸忱讓她,沒說什麽,“你可以先走兩輪,我讓你過。如果這樣你還是一次都贏不過我,衣服就要挨個穿。”

方胥從小就是學霸,和街坊鄰居鬥地主算牌算的很穩,幾乎沒怎麽輸過。但陸忱表情太不動聲色,方胥了解這個人,越是平靜,越是能兩局玩死你,自信因此少了一半。

“上次在那個山頂別墅,你換牌了吧?”她想起什麽,打了個預防針說:“在家裏玩可不能出千哦。”

陸忱笑了下,有些意外,“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方胥搖頭,“我這點眼力當然看不出你換了牌,只不過當時發牌的是關鶴的人,他們是開賭坊的,怎麽說都是出千高手。既然給關鶴發的牌是豹子,那給你發的怎麽都不可能是235,你換了牌,但是他們眼拙看不出來,就只能認栽。”

陸忱脫下外套,和她一樣盤膝坐在地毯上,挽起兩邊襯衣的袖子,說:“跟你玩,怎麽都用不著出千。”

方胥見他把袖子全部挽了上去,坦坦蕩蕩,這才放心的開始發牌。

事後方胥每次想起這件事情,都覺得自己的腦子進了水。

發著三個人的牌,實際只有兩個人在打,怎麽算都是在盲打,只能純拼手氣和技巧。

方胥好不容易有一把手氣好,抓到一副□□,四個K截住了他的四個6,結果轉頭就被對方一對王炸轟了下來。

手氣和技巧都拼不過,她這一晚上輸的丟盔棄甲,很是慘烈。

接近十二點的時候,她已經有些困了,靠在沙發腿上說:“不玩了,我贏不過你,不就是女仆裝麽……”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牌零零散散的落在她手邊,等他倒杯水回來時,她已經靠著沙發坐在地毯上睡著了。

春晚上主持人已經開始倒計時,陸忱擡手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