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試劍石(第3/8頁)
剛想咬一口,驟然想起他曾遞給項海葵的那根棒棒糖。
短暫的失神過罷,他驚出一身冷汗。
項海葵原本正在罵自己,感知到他劇烈的反應,納悶之後,倏地大笑:“怎麽,怕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打著溫情牌對你下毒啊?”
景然咬著牙關。
嘁,項海葵倒是想,可惜她手中沒有能毒倒他的毒。
心中遺憾,但嘴上她不能輸:“我若這麽做,天狂會看不起我的!”
手邊的劍匣顫了顫,是天狂在匣子裏蹦跶,像是在附和項海葵的話。
手裏的東西被景然狠狠抓成一團,他厲聲道:“十日已過去一半,陰長黎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你還坐得住?”
“看到你坐不住的樣子,我覺得我還能坐一百年。”項海葵收了丹爐,繼續打坐。
景然慢慢松開手,皺巴巴的面包逐漸恢復彈性。
她突然做此物出來,就是想以“同感”的方式來報復他嗎?
景然開始回想她待在自己身邊的點點滴滴。
身邊人,是心上人,也是隨時會利用傷害自己的人。
她當時的心情如何,他似乎有些體會了。
破損過一次的心臟,再次開裂了似的,一陣絞痛。
不,他險些被她給蠱惑了!
景然瞳孔燃起金焰,旋風一般來到她面前。
項海葵反應極快,在他抓住自己手腕之前,提著劍匣跳去他半丈之外,強忍住沒有拔劍:“別忘了咱們之間的賭約!”
景然欺身逼近她:“這不一樣!”
項海葵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景然言辭振振:“你現在是想殺我,但我是在乎你的,從沒想過傷害你,完全不一樣!”
什麽玩意兒?
項海葵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不一樣”是幾個意思,看來他誤會她忽然吃東西是為了蓄意報復他。
“我不想和你談‘傷害’,就說一說你所謂的‘在乎’。”項海葵盯著他瞳孔裏的金焰,“你懂什麽是‘在乎’嗎?”
“我不懂?你瞧見這金蓮了沒有!”景然指著兩人腳下。
那會兒在養魂池邊,她險些走火入魔,景然發現她壓不住天狂的狂暴之力以後,便私下派人去尋寶物。
“我尋此金蓮,本是為了往後能助你壓制天狂,助你渡劫合道,結果呢?”壓制於心底的情緒決堤,他胸口起伏劇烈,“沒想到金蓮拿到手之後,先是替我自己拔除心脈內你留下的天狂劍氣!”
項海葵稍怔。
她看著這金蓮只覺得脊背發涼。
一個男人如果丁點都不在意你,害你也就罷了。
他卻能“寵愛”和“毒害”同時進行,且內心毫無波動,這難道不可怕嗎?
項海葵注視他氣怒的神情:“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景然閉目,自控情緒:“你說。”
項海葵質問:“親手送你‘在乎’的女人,去孕育你死對頭陰長黎的種時,你心裏一丁點都不憋屈嗎?”
景然冷笑:“你以為我是世俗之人?”
“是嗎?”項海葵質問,“那我嫁給你之後,每天和不同的男人睡覺,讓你腦袋上綠油油的,你也不在意嗎?”
景然嘴角抽動,張了幾次口,最終還是咬緊了牙齒。
項海葵厲聲:“所以呢,口口聲聲說著在乎我,你在乎你媽呢!”
說完便走去遠處坐下,繼續打坐,再說下去她真要忍不住拔劍了。
景然原地站了許久,被她罵的氣息久久無法順暢。
……
又過三日。
越來越浮躁的景然做出一個決定。
他起身對項海葵道:“可敢隨我去一處地方?”
項海葵閉著眼睛:“去哪兒?”
景然:“出宮。”
項海葵:“不去。”
“我主動帶你出去,不算你逃。”
“那也不去。”還剩兩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項海葵搖頭,“除非寒棲的摘星宮,其他我哪裏都不去。”
“你覺得有我在的情況下,你能從天井逃走?”景然還真不怕帶她去天井,“行,先帶你去寒棲那裏,再隨我去一處地方。”
項海葵猶豫了下,同意了,先探探路總歸是件好事:“路上會不會有人來刺殺你,逼的我不得不出劍?”
景然沉住氣:“訂立賭約之時,你已經說過了,這種情況不算。”
“是嗎?”項海葵想了想,是說過。
“這兒又不是彼岸城,天界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景然飛下金蓮。
項海葵隨景然登上一架華麗仙車,框架雕滿了太陽鳥,每個細節都在彰顯著他尊貴的身份。
兩人分坐左右兩側,快要行駛出宮門時,一列身穿鎧甲的侍衛們正好從王都巡遊回宮,立刻和守門的護衛一樣分立兩側。
為首之人抱拳:“帝君。”
仙車停了下來,景然隔著簾子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