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臣服

岑念是被蕭津琛拎回病房的。

逃跑計劃進行到一半,又被逮了回來。

她坐在病床上,裹著被子縮成一團,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

岑念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羊入虎口,這個男人居然和醫院是一夥的。

蕭津琛站在病床前,把大衣隨手丟在了椅子上,只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岑念額頭裹著一塊紗布,傷口看上去並不嚴重。但她整個人像受驚的小麻雀,把自己縮在黑色的大衣裏。

他眼神中的寒意讓岑念條件反射般躲開了窺探他的眼神。

才下飛機,醫院就來了消息。

岑念現在的精神狀況不穩定,醫生隱晦地告訴蕭津琛,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病人可能失去了部分記憶。

“你,你是誰?”岑念戰戰兢兢地問道。

“蕭津琛。”他說。

岑念想起了剛才小護士口中提到的蕭先生。

看他的眼神卻依舊防備,這個醫院演戲都還演全套,居然真找了個蕭先生來。

然後又把自己裹緊了一些,這麽帥的男人幹什麽不好,要和這個黑醫院聯手幹這些勾當。

他們到底會把自己怎麽樣?岑念越想越害怕。

終於,蕭津琛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你到底想怎樣,岑念。”蕭津琛站在床位,眼神直直地盯著她,語氣不善。

岑念又打了個哆嗦,被他的話刺得積蓄在眼眶裏的淚水瞬間落了下來:“你為什麽要兇我……”

這句話難道不該不是她的台詞嗎,這群壞人到底要把自己怎麽樣?自己還逃得掉嗎?

這次換蕭津琛愣住了。

“我沒有。”他解釋道。

岑念越哭越大聲,剛才幾個小時的殫精竭慮、心懸一線,都在此刻爆發。

她抓著自己的頭發,痛苦地說:“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醫院?我想回家,我想找我爸爸。”

腦袋也越來越疼,那些被深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開始翻湧,像海底慢慢翻湧上升的千層浪波,拍打著那些被密封在深處的回憶。

可她卻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岑念擡起頭,哀求地看著蕭津琛:“你們是不是拐|賣人口的?還是販賣器官的?求求你們能不能放過我,我,我還在讀高中,還沒考上大學,我爸就我一個女兒…… ”

蕭津琛冷聲打斷了她不斷放飛的想象力:“夠了岑念,我不是什麽人販子,也不是什麽作奸犯科的人,這家醫院也是正規的私立醫院。”

“而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這次換岑念愣住了,哭聲戛然而止,她通紅的眼眶看著他:“不可能,我才十七歲啊…… ”

這個蕭先生為了和醫院一起拐|賣人口真是不擇手段,這種謊都撒。

想過千萬種可能,包括失憶在內。

畢竟突然長了許多的頭發,和有些細節變化的容貌。

但是當有人告訴她,她是真的失憶時,岑念卻是不信的。

而且這句話還是她認定的壞人說出來的,就更加沒可信度。

這種狗血的事情,只在小說中看到過,不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

蕭津琛拉過椅子,面對岑念坐下,雙腿交疊,他的眼神比墨色還濃,努力把語氣放緩了許多:“我們結婚兩年了,而你今天下午出了車禍,失去了部分的記憶。現在的你也不是什麽高三學生,你已經大學畢業兩年了。”

岑念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雖然她沒有開口,但蕭津琛還是看出來了她的意思。

她不信他說的話。

蕭津琛從包裏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我現在給你爸打電話,現在曼谷的時間是晚上九點,你爸在泰國談生意,應該還沒有睡覺。你不相信我,那你爸說的話你總該信吧?”

岑念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老岑肯定不會和他一起騙自己。

電話很快接通,蕭津琛按下了免提。

“爸。”

“誒,小蕭啊,有什麽事嗎?”老岑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中氣十足。

岑念聽見了爸爸熟悉的聲音和十分嫻熟的回答,整個人都定在了那。

蕭津琛簡單和他寒暄了幾句,又說:“岑念想你了,現在鬧著不睡覺。”

說完,把電話遞到了岑念面前。

岑念顫抖著叫了聲:“爸…… ”

“乖啊念念,爸爸很快就回來了,你和小蕭好好的,別老是犯小孩子脾氣啊。國內現在十點多了吧,別吵著小蕭了,早點睡覺,小蕭工作忙,你乖一點。”

岑念剛才止住的眼淚在聽見老岑熟悉的念叨後,又奪眶而出:“爸…… ”

自己讀書的時候,老岑怕自己早戀,只要下班早一定會來接自己放學。

現在聽見自己和一個男人一起睡覺居然如此淡定,看來他真的是自己的老公了。

蕭津琛卻突然抽回手機,關掉免提後對電話裏又問候了幾句,然後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