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頁)

兩人說笑著往座位走去。

“行此呢?”見宴隨孤身一人,雲霧來問及宴隨的老公。

“傅行此啊,”宴隨口吻如常,“他待會應該要跟凱旋哥哥一起去嘉藍,確認一下場地。”

雲霧來沒錯過宴隨說到祝凱旋時眼睛裏那一點微不可察的打探意味。

“噢。”她點點頭,波瀾無驚。

倒是宴隨破功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噢?就這樣?”

雲霧來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嗯,不然還要怎樣。”

等菜的功夫,宴隨單刀直入:“雲霧,你現在有男朋友麽?”頓了頓,想到國外的風氣比較開放,她又改口,“額,或者說男伴,有麽?”

雲霧來的刀叉無意識地在餐盤裏劃著:“沒有。”

這幾年她一門心思全撲在My bride上,沒日沒夜地與婚紗打交道,就連睡個飽覺都是奢望,更別說勻出時間給男人。

“凱旋哥哥這些年來一直是一個人,當然私底下的那種,我不能保證沒有,但至少我一個都沒有見過、聽過,他的網名到現在也沒改過,我覺得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宴隨說得很認真,“你們這麽多年感情,就這麽斷掉未免太可惜,你認真考慮一下。”

雲霧來擡眸:“什麽網名,QQ啊?”

宴隨:“嗯。”

他們的高中時代,微信還沒有興起,流行的是QQ和人人網。

祝凱旋的QQ名字叫“凱旋歸來”。

有關凱旋歸來是否存在語病,學術界正反方各執一詞,始終沒有個確切結果。不過至少在高中語文的範圍內,它是被一刀切,劃分到語病範疇的。

叛逆且富有爭議,正如那個尚且年幼的年紀裏,他們不被看好、不被允許擁有的愛情。

那個時候,雲霧來的QQ網名叫做“來也歸凱旋”。

凱旋歸來,來也歸凱旋。

三年前分手那天,她特意把許久不用的QQ下載回來,改掉了網名。

雲霧來漫不經心地聳聳肩,沒當回事:“他指不定忘記改了,或者懶得改,反正已經不玩QQ了。”

她距離上一次自作多情還不到一小時,人生在世,難免在同一個坑跌倒,但不能過於頻繁,人總得有點骨氣。

至少不能在一個小時之內跌倒兩次吧。

宴隨看出雲霧來興致不高,感情之事終究講究一個你情我願,外人說再多也只是徒勞,她點到為止,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兩人悠哉悠哉吃完晚飯,宴隨開車送雲霧來回酒店,臨上車之際,看雲霧來只隨身跨了個不大的包,就隨口說了句:“你們時尚圈果然時尚,回國只帶個包就行。”

雲霧來這才後知後覺地記起自己是帶了個行李箱回國的,她很快意識到自己把它落在了哪裏,硬生生遭遇了今日第二次晴天霹靂。

宴隨渾然不知自己今天當了兩次雷公:“但商場馬上就關門了,來不及去買了,一會我給你送點衣服和護膚品過來。”

“行。”雲霧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心力交瘁。

*

祝凱旋跟傅行此從初中時代就是最好的哥們,倆人有著十幾年的革命友情,此次傅行此結婚,祝凱旋身為主伴郎,當然也撈不到清閑,一起忙活了好幾天。

祝凱旋陪傅行此安頓好幾個遠道而來參加婚禮的高中同學,老同學許久未見,熱鬧了些,喝著酒說了很久的過去,散夥已經是半夜。

叫了代駕回家的路上,祝凱旋和傅行此一起坐在後座,傅行此轉過頭來看祝凱旋:“明天晚上單身派對別忘記,帥一點,宴隨那幾個伴娘都挺漂亮的。”

祝凱旋嗤笑:“知道單身派對什麽意思嗎,就你那把你老婆和伴娘都叫上的派對,也配稱為單身派對?”

傅行此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別管那些有的沒的,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很不巧,祝凱旋已經在意外中提前知曉了傅行此所謂的驚喜是什麽。

不就是雲霧來麽。

呵,雲霧來。

窗外霓虹閃爍,沿路一盞又一盞的路燈把車裏照得明明滅滅,他沒揭穿,仰頭靠在了座椅靠背上,閉上眼睛,任由微醺的酒意蔓延上來。

老半晌,才漫不經心地說:“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說到雲霧來,他想起一點很重要的事情來。

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一整天了,他沒找雲霧來,雲霧來也沒找他,彼此都假裝那個落在他後備箱的行李箱不存在。

那女人倒是很沉得住氣,始終沒有找他要回她的東西。

難不成,她還真準備換個新婚禮物送宴隨了。

一倔起來,還跟以前一模一樣。

微醺是一種很好的狀態,它介於清醒和醉之間,人在這種狀態下,既能保持理智和思考的能力,同時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為舉止,但會變得異常大膽直接,酒意總能輕而易舉放大平時可以壓制的想法或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