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3頁)

回到家,祝凱旋看著自己房間地板上的行李箱,給行李箱的主人發了條彩信:「你東西不要了?」

雲霧來回得很快:「你還給我。」

房間裏沒開燈,只有皎白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祝凱旋盯著短信,笑了一下。

回得這麽幹脆,看來她還是挺想要回她的行李箱的。

早知道,就再多晾她一天了,看她到了婚禮前夜還能不能繼續沉住氣繼續不找他。

只是他既然已經走出這一步,也只能將錯就錯把好人做到底了:「你在哪?」

二十多分鐘以後,雲霧來的酒店房門傳來幾聲叩門聲。

她走過去,小心翼翼從貓眼處望出去,祝凱旋的臉在裏面有幾分失真,他今天的穿著打扮跟昨天的休閑風不同,今天西裝革履,人模人樣,但是沒系領帶,最上面那顆紐扣解了,其中一邊敞向旁邊,露出鎖骨中間的那個V字型凹陷來。

一本正經中帶了一點點恰到好處的放蕩。

也就是俗稱的人模狗樣。

他仿佛知道她在看他,直勾勾地盯著貓眼看。

雲霧來放下鎖扣打開門,伸手接過行李箱,順便給了他一句不是非常有誠意的“謝了。”

說完就要關門。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卻撐在門上,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門被他的動作扇回來些,雲霧來敏感的嗅覺除了聞到走廊上淡雅的小蒼蘭香氛,還辨別出一絲隱隱約約的酒精氣味。

也看到他的眼睛不甚清明,漆黑像灣沉沉的深潭。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披著一頭半幹的及腰長卷發,渾身散發著香波的芬芳,浴袍裏面空無一物,領口松松垮垮,露出鎖骨和一片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皮膚,腰帶勾勒出身體的曲線,赤著的雙足陷進厚厚的地毯中,指甲上猩紅的性感半遮半掩。

他們曾是最親密無間的人,她當然比誰知道他受不了自己什麽樣子。

所以在這個曖昧的時間、曖昧的地點裏,他什麽都不必說,就已經表明了一切。

雲霧來停頓一下,收了關門的力道,然後扭頭往裏面走去。

她是個正常的女人,處於二十幾歲的年紀,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這不羞恥,沒有掩飾的必要。

在意志力薄弱、最易守不住欲望的夜裏,有個品相一流、且經過從前千百次的驗證得知技術上乘、可以給她帶來歡愉的男人活生生擺在眼前,送上門來的服務,她何樂而不為呢?

如果他玩得起,她實在沒必要跟他矯情兮兮玩貞潔烈婦那一套。

反正他們之間,也不差多一次還是少一次了。

祝凱旋卻沒有馬上跟進來,他只是站在門口,盛著醉意的眼神不若平時靈敏,有些遲鈍和粘稠地膠在她身上。

那頭搖曳的長發,仿佛他的招魂幡。

雲霧來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了他一個問題:“這些年來,你有女人麽?”

她沒指望過這彼此杳無音訊的三年,要一個正處欲望高峰的男人始終保持孑然一身,但是在這個時刻,她還是固執地想知道,如果今天換了是別的女人來開的門,他也會如此麽,也會用這般露骨的眼神表情和動作,明晃晃地向她人宣告自己的不純良目的麽。

他不答反問:“那你呢?”

他同樣想知道,如果今天是別的男人深夜造訪,她會不會松開攔門的手放任別人進來。她行李箱裏那袋隱私的衣物,風格又是否由別人一手調//教印象。

這是一場博弈。

良久,雲霧來的眉峰輕輕往上一挑,四兩撥千斤:“女人?沒有,不搞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