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頁)

不是故意做給駱洲看,他只是看出她很害怕,想給她一點力量和依靠。

雲霧來的手指蜷了蜷,輕輕回握一下,不過她沒有力氣,很快又松開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打開,有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三人一齊站了起來:“醫生,怎麽樣了?”

“手術還沒結束,稍安勿躁。”醫生摘下口罩,說,“你們幸虧是送來得及時,要是再晚送來五分鐘,神仙也救不了了。”

等醫生走遠了,雲霧來問祝凱旋:“醫生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對吧?”

“是,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手術沒結束,保險起見他沒有明說。”祝凱旋寬慰她,“你放寬心,會沒事的。”

在他們兩個的樂觀裏,駱洲同樣稍稍放寬心,只是眼前的場景於他而言未免有些刺目,他站了起來,說:“我再去給霜霜打個電話。”

說著他拿著手機,匆匆走遠些。

等駱洲再回來,場景依然刺目,兩人的手依然拉在一起,不知道低聲說著些什麽。

注意到駱洲走近,雲霧來扭過頭來,問:“哥,聯系到雲霜了嗎?”

駱洲搖頭:“沒,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電話一直關機,家裏座機也沒人接,還沒回家。”

“她大概是在跟我鬧脾氣。”雲霧來說。

駱洲隨口問道:“你們兩個又怎麽了?”

雲霧來說:“我結婚了,沒告訴她。”

駱洲的腳步猛地一頓。

“三年前我把證領了。”雲霧來說,“雲霜很生氣,我確實應該告訴她一聲的,也應該告訴你們一聲,很抱歉,到現在才說。”

駱洲喉頭幹澀,難以想象自己是用什麽表情把接下來的話問出來:“你……和誰?”

問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廢話,深更半夜,祝凱旋陪同前來,兩人親密如斯。

結婚對象還能是誰?

祝凱旋目光沉沉,面上完全沒有譏笑的神情,卻讓駱洲覺得更加難受。

那是一種無視,比輕蔑更叫人難受,意味著他連對手都算不上。

雲霧來卻還是很認真地解釋了:“和祝凱旋,我去巴黎前我們把證領了。明天應該會有新聞出來,你看到的時候,不必覺得驚訝。”

自大學畢業以後,駱洲一直很努力工作,拼了命地往上爬。

他知道雲霧來不是膚淺物質的人,也知道感情其實很沒有道理,但是當年知道雲霧來和祝凱旋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為自己找過理由,好讓失敗名正言順一點:因為祝凱旋有錢,有錢人的浪漫總是來得容易些。

近些年來,他沒有刻意等雲霧來,只是一直沒有遇到更喜歡的人,加上工作很忙,戀愛的事情就擱置了下來。

他那麽努力,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自信地追求心儀的女孩子,帶她去吃高級的料理,送她名貴的首飾,不必再為貧窮自卑。

如果是雲霧來,最好是雲霧來。

而如今,她親口宣告他年少的夢破碎。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再度打開,醫生告知了好消息:“手術很成功,等病人醒了就可以出來了,家屬現在去補一下手續吧。”

紀秋月醒來被送回病房的時候,祝凱旋沒有跟進去。

“我在外面等你。”他說。

現在特殊時期,他可不敢刺激剛動完手術的紀秋月,萬一惹得人家情緒過分激動,再生事端。

看在雲霧來主動、大方、坦蕩地跟駱洲說明婚訊的面子上,他暫且忍耐一下心中的成見和不爽,放她一個人進去和紀秋月母子相處。

紀秋月麻藥勁還沒過,整個人混混沉沉,視線也模糊,甚至沒有第一眼認出雲霧來。

雲霧來近鄉情怯,站在一旁,沒敢叫她。

“媽,你感覺怎麽樣?”駱洲湊近去,拉住母親的手,眼淚差點掉下來,“你真的是嚇死我了。”

紀秋月咧開嘴笑了笑,吃力地說:“我本來現在已經跟你爸在一塊了,你救我回來幹什麽?”

中風損傷了她的語言功能,她說話聲音比往常含糊許多,身體的靈活度也降低許多,不過幸虧救治及時,假以時日,會慢慢恢復,雖然不能回到中風前的水平,但不會太影響生活。

“別胡說。”駱洲不想聽到這些,“你會長命百歲的,以後可別任性不吃藥了。”

“放心吧,我總得看著你結婚生孩子。”紀秋月環顧四周,“霜霜呢?”

“霜霜有點事,晚點就過來看你。”駱洲沒敢說實話,怕母親擔心雲霜。

紀秋月看到窗外是黑的,知道現在是夜晚,非要問個明白:“什麽事?”

駱洲稍稍退開一步,讓自己身後的雲霧來露出來:“媽,你看,誰來看你了?”

紀秋月迷茫地眨了兩下眼睛,隨著雲霧來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幹媽”,她終於把人認出來了,這下是暫時顧不上雲霜了,半信半疑地叫道:“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