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4頁)

楊瑞道:“多久不見你了?又知道你年底了越發忙,不便攪擾,今兒實在無聊,本要去兵部拜訪,又聽說你不在那裏,怎麽好好的跑到吏部去了?”

李衾道:“有一件事跟蕭尚書商議。”

景王笑道:“什麽要緊事,得你親自跑了去?”

李衾瞅著他,不答反問:“王爺從哪裏來?”

景王楊瑞道:“從宮裏。”

李衾道:“宮內可有什麽新鮮事兒?”

楊瑞笑了兩聲,想了想才笑道:“宮內向來是那個樣兒,又有什麽新鮮事了,哦……若說唯一的新鮮,應該就是鎮遠侯了。”

“鎮遠侯嗎?”

“我真想不通皇上為何要調他到內尉司,本以為他進了宮好歹會收斂,誰知仍是那個跳脫的樣子,不過皇上倒是很喜歡他陪著,還把自己的那只金雕給他把玩呢。那金雕是父皇親自調教出來的,最親信的太監都不能經手的,居然給那小子拿著玩兒。”

李衾道:“皇上為何對鎮遠侯這樣青眼有加,王爺可知道?”

楊瑞斜睨他道:“你卻問我?人是你主張調回來的,他有什麽好處你自然最清楚。皇上是個愛才的人,只怕又從未見過鎮遠侯這一類型的人物,所以才覺著新鮮有趣。”

景王說著,親自給李衾倒了一杯茶,端放在他跟前。

李衾心裏想著事情,舉杯喝了口,又捏著放下。

楊瑞笑道:“這茶怎麽樣?”

李衾才恍然醒悟,回味了一下,道:“茶還是尋常的凍頂烏龍,味兒倒是有些清甜,什麽水?”

“果然是行家,”楊瑞贊許地笑道:“這是我叫人從濟南運回來的一壇子泉水,昨晚上才送達,今兒特泡了茶給你嘗嘗。”

李衾聞言便又嘗了一口:“不錯。”

“罷了,”楊瑞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不算上佳,便笑道:“唉,總有一日我會找到和你心意的水呢,聽人說,那花上的雪收了起來泡茶,會有一股子香氣不知是不是真的。”

李衾笑道:“王爺且別想這些,哪裏有這些精神去風花雪月。”

楊瑞聞言道:“怎麽你像是有心事?哦對了……我倒是才聽聞一件事,好像是那個江少奶奶要給蕭府收為義女了?滿城都在議論是不是真的,我心想著那蕭家的門檻比天兒還高呢,怕是人胡傳的,可又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李衾道:“是真的。”

楊瑞詫異:“這是怎麽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王爺不是不知道,”李衾道:“蕭憲他最疼的人是誰,所以……算是愛屋及烏吧。”

楊瑞想了會兒:“原來是因為這個,不過他家的老大人是個從來迂直端莊的,怎麽也就隨了他的心意呢?”

李衾道:“聽說是老太太的意思。”

楊瑞嘆息:“原來是老太太發話,那倒是不奇怪了。”他說了這句又笑了起來,道:“這江雪倒也是個有福之人,本來以為她離了鎮遠侯就無依無靠了,哪裏想到卻有蕭家跟蕭憲這樣的大靠山呢,說起來,也不知鎮遠侯怎麽想的。”

李衾見這般說便問:“李持酒想什麽?”

楊瑞道:“當初鎮遠侯給貶斥出京,路上遇到江雪遭難,不由分說的竟就娶了,你說怪不怪?”

“有什麽可怪的,難道不興他一見鐘情?”李衾一笑。

楊瑞嘖了聲:“我看沒這麽簡單。”

“王爺這話何意?”

此刻外頭夥計來問是否上菜,於是先叫他們將酒菜都送了上來,重把門關了,景王才又說道:“當初鎮遠侯給貶斥出京的原因你當然是知道的?宋玉溪給他打的半死。”

“這個自然知道,為何又提起來?”

“我前兒無意中跟宋玉溪說起來這件事來,抱怨鎮遠侯的手狠,又問他到底是怎麽跟他結下的梁子,宋玉溪跟我說,這件事實在是無妄之災,至今他還不知道究竟的緣故呢。”

李衾詫異:“什麽話?無緣無故就打了小公爺?”

楊瑞的臉上笑的古怪,道:“我也是跟你一樣想法,在我一再追問下,宋玉溪才又想起來,原來那天他是跟幾個世家弟子喝酒,不免喝的有些高了,就談論些風月之事,無意說起京城中的最絕色的女子,有人就提起了蕭東淑。”

李衾聽到最後,不由坐直了幾分:“然後呢?”

楊瑞道:“當時宋玉溪喝的半醉,他又不知從哪裏隱約聽說的的一些閑話,便調笑了幾句……誰知話未說完就給另一張桌上的鎮遠侯撲倒了,不由分說的一通亂打……”

當著李衾的面兒,楊瑞自然不好就敘述當日的具體情形,畢竟有些褻瀆東淑的言語在內。

李衾聽他說完,直直地看著他。

楊瑞挑眉道:“除了這個,宋玉溪實在想不出是在哪裏得罪過鎮遠侯了。”

李衾的喉頭有些幹澀,便拿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口,烈酒入喉,心頭有些燥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