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4/7頁)

蘇夫人一看這個情形,早又大放悲聲。

楊瑞探頭看了眼,回身問左都禦史:“該不是什麽急病吧?”

禦史不敢隱瞞:“回王爺,下官不敢隱瞞,像是喝的那茶中不幹凈,外頭的人聽見動靜沖進去,侯爺已經倒地,茶杯也摔得粉碎。”

景王皺皺眉:“真是怪了,什麽人敢在都察院動手害人?”

禦史臉色惶惶然的:“下官正也百思不解呢。”

正說到這裏,忽然間外頭有人來報:“吏部蕭尚書大人到了。”

景王點頭:“之前蕭尚書是在宮內議事的,想必是才出來。”

左都禦史道:“王爺恕罪,下官去迎一迎。”

不多會兒,果然見蕭憲給幾個人簇擁著,眾星捧月似的來了。

景王瞧著他,本微微一笑,可目光轉動,突然看見他身側跟著一個人,那人身材嬌小,看著像是個小書童之類的,但體態裊娜輕盈,大為不同。

楊瑞眉頭皺起,當看見那人清麗絕倫的那張臉的時候,他驚了一下,繼而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笑。

原來此人並不是什麽書童或者清客,儼然竟是東淑,扮作男裝的樣子。

此刻蕭憲已經走了過來,遠遠地拱手跟楊瑞行禮,景王扶著他:“蕭尚書不必多禮,你也聽說了?”

蕭憲道:“王爺也到了,不知是怎樣?”他一邊問,一邊揮手:“你們先去看看!”

原來他身後跟著兩三個禦醫,剛剛也跟景王行禮,此刻聞言就紛紛地先進內去了。

原本緊跟蕭憲身邊的東淑也跟著走了進去。

楊瑞跟蕭憲不約而同看了她一眼,蕭憲欲言又止,楊瑞卻把蕭憲往旁邊一領,就將左都禦史的話低低的說了。

蕭憲眉頭緊鎖:“當真有人要害鎮遠侯?”

楊瑞笑道:“本王也覺著匪夷所思呢,唉!”他嘆了口氣,又問蕭憲:“蕭尚書好好的告他做什麽?如今只怕要弄得個瓜田李下。”

蕭憲卻淡淡道:“清者自清,我是堂堂正正告他的,便是想按明律處置,如今這樣倒是也出乎我的意外。”

景王道:“怎麽就帶了禦醫來?”

蕭憲說道:“我之前在宮內得到消息,知道非同小可,便跟皇上先稟明了,皇上就讓太醫院調了幾個人,跟著我一塊兒出來了。”

自打乘雲去過別院後,東淑就叫人即刻去通知蕭憲,偏蕭憲在宮內,但是東淑催的急,那些人也早得了蕭憲叮囑,只要是東淑開口,不管怎樣都要聽命。

於是不敢貽誤,就讓宮門口的侍衛悄悄地傳遞了消息進去。這才及時帶了太醫到了。

景王“哦”了聲,道:“原來如此。”

正說到這裏,便聽到裏頭是蘇太太的聲音道:“怎麽是你?”

蕭憲聽了這句,忙撇下景王先進內去了。

蕭憲來到裏間,卻見是蘇夫人站在榻前,瞪著她身側一人,正是東淑。

至於東淑為什麽來這裏,卻不是別的,自打東淑催了人去通知蕭憲後,便苦等乘雲帶和離文書回來,誰知左右不見人,那負責去打聽消息的卻回來說道:“鎮遠侯府的乘雲跟著一輛馬車往都察院去了。像是他們府的老太太要去都察院。”

東淑一聽這個,心頓時提了起來,她雖然猜到乘雲一定是不得已的,可那文書一時不落到自己手裏,終究是心腹大患。

又怕乘雲在蘇夫人或者鎮遠侯跟前透出什麽來會另生波折,一時心中煎熬。

正蕭憲匆忙回來問她如何,東淑便索性跟著蕭憲一起也來了都察院,就是為了找到乘雲,趕緊把那要命的東西拿回來,自個兒交到戶籍司去。

方才東淑悄悄地跟著禦醫進內,到了裏間果然見蘇太太在炕邊上哭的死去活來,原來她一看李持酒的樣子就嚇呆了,撲在身旁喚了無數聲,李持酒竟毫無反應。

直到禦醫們進內上前診脈,蘇太太見是禦醫到了,稍微心定,卻仍是坐在旁邊垂淚不止。

東淑倉促中掃了一眼,不見乘雲,便悄悄地上前,也往裏看了眼。

猛然看見鎮遠侯臉色灰敗的樣子,東淑的心突地一跳,當下不敢再看,便轉身要走。

心裏正想著找個人打聽乘雲去了哪裏,誰知蘇太太發現這人舉止古怪,便擡頭看了眼,一愣之下認出是東淑,即刻就叫起來。

東淑改換了男裝,只是為了行事方便,見給蘇夫人認出,倒也不怕,便點點頭要退後。

誰知蘇夫人一把拉住她:“你怎麽……是這樣打扮,你來此做什麽?”她因李持酒生死不知正痛心疾首,又知道是蕭憲告的李持酒,當即遷怒於東淑:“是不是你害他變成這樣的?”

東淑一怔:“太太是傷心過度了,侯爺未必有事,請你放手。”

蘇夫人正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當即道:“你這個掃把星,上次他在內侍司吃了那些苦,是因為你,我以為你離開侯府就好了,誰知更變本加厲起來了!你如今還有臉來?你是來看看他死了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