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4/7頁)

皇帝聽了,沉吟片刻,才說道:“那假如,朕想棒打鴛鴦呢?”

蕭憲愣住:“皇上?”

皇帝笑道:“對你來說只是想給江雪找個歸宿,那假如朕給她尋一個歸宿呢?不是李衾,你可願意?”

蕭憲跟文帝彼此對視,半晌他才問:“皇上說的人是誰?”

偏殿。

東淑自打進了殿內,李持酒就尾隨在身後也跟著走了進來。

因外頭冷,東淑便伸手在爐子上取暖,李持酒悄悄地走到她對面,才要伸手,東淑已經要轉身退了。

他便忙陪笑道:“你再烤烤火無妨,大不了我不烤就是了。”

東淑不想跟他說話,便背對著說道:“侯爺你自有歇息的地方,總跟著我是怎麽回事兒?難道這皇宮不夠大,沒別的地方容下你嗎?”

李持酒笑道:“自然有的是地方,可別的地方沒有你啊。”

東淑皺眉回頭,呵斥說道:“侯爺小心說話!不要再出輕薄之語。”

李持酒擡手遮了遮嘴巴:“這原來也是輕薄之語嗎?又沒帶什麽臟字兒……”

東淑瞪了他半晌,終於嘆了聲,在一張紫檀木的大圈椅上坐了。

李持酒端量了會兒,怕走過去坐的話又驚的她走了,於是便在她對面的位置落座。

這偏殿很寂靜,宮女太監雖然伺候在側,卻一聲不響的。

李持酒心中暗暗罵娘,覺著這些人怎麽跟死了一樣,但凡有些聲響,也不至於讓自己這樣緊張,幾乎有些手足無措了。

他好不容易鎮定了會兒,見對面東淑低眉垂眸,姿勢竟是自始至終沒變過,像是一尊清雅出塵的玉人。

李持酒先咽了口唾沫,才沒話找話的說道:“你今兒怎麽又穿男人的衣裳?我還以為我上次是病的糊塗眼花了。”

他說的自然是指在大理寺,他中毒東淑來搶和離文書的時候。

東淑見鎮遠侯居然心無芥蒂的提起這件事,才有些意外,便擡眸看了他一眼。

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李持酒給她一掃,心怦怦地跳亂了。

便又舔了舔嘴唇,擡手撫了撫自己心口處,嘆氣道:“你上次打的我這裏很疼啊,我差點兒就真的死了。”

東淑聽了這句,才有些忍不住了。這件事上她心裏也藏著一點愧悔的,雖然說和離文書不論如何一定得拿回來,可也沒想要了他的命。

於是道:“侯爺可好了嗎?怎麽皇上還說你身上的毒沒全消呢?”

李持酒見她問起這句,心裏一股股的往外冒熱氣兒,覺著自己受到了關懷,便笑道:“好極了……”

貿然冒出這句,迎著東淑疑惑的眼神,才又道:“啊我是說,那個毒有些厲害,要不是我當時反應快,身子又好,這會兒你就要當寡婦了。”

他果然是三句話不離本行,本來這句是發自他內心的,可是在東淑聽來,自然又是輕薄了。

當下便又蹙了眉頭:“鎮遠侯!”

李持酒卻也自知失言,便轉頭呸呸地自己亂啐了幾口,笑道:“我瞎說的,算不得數。你可別生氣……若是氣多了容易傷身。”

東淑本有些惱,可見他言裏話外竟都是殷勤,實在想不通他是何意了。

又因身邊都是宮女太監,說話不便,東淑便站起來:“侯爺你近前一步。”

鎮遠侯聞言如聽軍令,立刻跳起來,他的人高腿且長,三兩步就到了東淑跟前。

反而把東淑嚇得後退,以為他又瘋了,便道:“你幹什麽?”

李持酒忙止步:“你叫我過來的。我沒做什麽呀。”

東淑警惕道:“沒叫你這麽靠前。”

李持酒笑道:“那好吧,這個距離如何?”

東淑見他循規蹈矩的沒做別的,才定神,因放低了聲音問道:“侯爺,我先前已經給你說清楚了,你難道不信嗎?”

李持酒眼珠一動:“你是說在別院時候告訴我的?”

東淑點頭。

李持酒笑道:“我當然是信的。”

“你若是信,怎麽還這麽糾纏不清的?”東淑越發不明白了。

李持酒望著她的雙眸,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自打知道了她的身份,眼前所見,越來越像是他心底的那個人。

比如現在,這雙眸子裏閃爍的,是生生動動的疑惑,跟暗藏的那些小脾氣,幼貓爪子似的撓著他的心。

“我沒有糾纏不清啊。”鎮遠侯回答。

東淑道:“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跟你說話。”

東淑鼻孔冒火:“你夠了!”

她噴了這句,深深呼吸:“侯爺若是不死心,或者是因為愧疚的緣故想從我身上找到她的影子,你就錯了,也是白費心了,而且你以前也說過什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不過是個女人而已,現在,侯爺是時候換一件新衣服了。”

李持酒笑道:“若我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