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4頁)

有人焦急問:“那現在該怎麽辦?”

老者道:“一個字:等。”

“等什麽?”

“等看京城裏的聰明人怎麽行事,會不會自個兒解決這個局面。除了這個,就是剛剛說的還是得李尚書快些回京,不管是平亂也好,輔佐新君也好,總要有這麽個能擔得住事兒的人扛著。”

說到這裏,忽然間轟隆隆一聲響,天空仿佛有雷聲滾過,震得腳下都微微顫動。

大家悚然而驚,一個個仰頭看天……這已經快冬月了,怎麽竟還打雷?可見時氣不對,連天地都感知了。

而在兵部袁侍郎眾人所議論的,也跟這天下的局勢有關。

城門雖關了,但一些公務來往卻並未斷絕,最近陸陸續續得到外頭的密報,第一,是北關狄人,因為鎮遠侯常不在邊塞,狄人又因吃了虧,如今正謀劃著反撲報仇。第二,則是一些封疆大吏,因為察覺了京城的異動,已經漸漸流露出不臣之心,有人甚至公然打出了發兵的旗號。

雪上加霜的是之前楊瑞在位之後,因為幾度想要南巡,便命人在南邊著手修建離宮,調了許多的百姓充當苦力,弄的民怨滋生,服役的百姓偷偷跑了不少,當地官府因怕完不成離宮的修造,便派士兵四處緝拿,但凡逃役的百姓捉到後,重則鞭打至死,輕的打一頓仍舊綁了去服役,並且還要連坐他的家裏人。

還因為要修造離宮,占了許多民間的良田,宅邸之類,逼得許多百姓流離失所。因此民間苦不堪言,地方上時有沖突出現,或大或小,如今只是星星之火,稍有不慎,就有燎原之患。

趙申平道:“當初因為要起事,怕控制不住城中局面才叫關閉城門,如今局勢已經穩定,是不是該解除封禁以安定民心?若耽誤下去,非但外頭人心惶惶,只怕皇都之中也會有人按捺不住了。”

袁侍郎皺眉道:“我就是擔心若是城門開了,會有些居心叵測的人混跡進來,之前城外急報,那個砮州知府曹順說什麽要‘清君側’,眼見要起兵進京,真是豈有此理!”

“那曹知府也是很顛倒黑白了,怎麽竟說是袁大人想謀奪皇位呢?他倒不知道鎮遠侯的事!”趙申平道:“所以我想如今我們打開城門,反叫天下知道京內平安無事,曹順自然就沒有借口揮兵而來了,他若敢,只管用兵部的調令命人前去鎮壓就是。”

袁侍郎還在忖度,忽然一個侍從飛快地跑進門,跪地道:“袁大人,侯爺,各位大人,宮內傳出消息,說是鎮遠侯、養傷的時候又給人行刺,已經不治身亡了!”

在場的眾人聽了,都猛然站了起來,袁嘉更是走前一步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侍從道:“鎮遠侯遇刺身亡了。聽說、動手的是個小宮女……許多侍衛都看見了。”

順義侯趙申平的眼中卻流露出狐疑之色,只是並沒有出聲,只是看向袁侍郎。

袁侍郎瞪大雙眼,臉上卻飛快地掠過一絲狂喜之色,他原先不肯答應解除城門封禁,就是怕宮內若是弄出一個新君來,消息自然傳遍天下,叫他如何公然竊國。

如今李持酒若死了,自然就不足為慮了!但是袁侍郎還不敢輕易就信,便催促道:“快去,再仔細打聽,看看消息有沒有誤!”

侍從去後,袁侍郎跟在座幾人面面相覷,正不知要說什麽,就聽趙申平道:“本來說宮內認定這鎮遠侯是先帝的血脈,想他繼位的,如今人不在了倒也罷了,只是偏皇上也已經駕崩,這可真是皇位空懸了。”

旁邊兵部的平將軍道:“事到如今索性說句大逆不道的,咱們這皇帝駕崩了也好,看看給咱們留下的這爛攤子,北關不是他鬧得就罷了,只看謹州,明明無事也給他弄出事來,殺了三皇子,惹怒了三皇子的人齊齊謀反,弄出這些事也就罷了,卻也不好好地聽我們李大人的話去大事化小,他還火上澆油的去殺俘,為了顯他的威風戳了這麽大個馬蜂窩,最後還得李大人親自過去。除了這個還有睢州那裏的什麽狗屁離宮,逼死那麽多百姓們,眼見也要鬧出事來了……這爛攤子誰能收拾?鎮遠侯的話,我倒是對他沒有偏見,不管他是不是先帝血脈,但他打仗是好手,當皇帝……”他搖了搖頭。

袁侍郎眼珠一轉:“那若是鎮遠侯真的也沒了,這皇帝誰來坐卻是難了,平大人有什麽高見嗎?”

平將軍瞥他一眼,忽然笑道:“我是個粗人,又有什麽高見了,我不過是聽袁大人跟侯爺你們的話罷了。你們說如何就如何。”

趙申平還沒開口,袁侍郎所帶的兵部主事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但現在若是無可選的話,自然是有能者居之。”說著就看袁侍郎。

袁侍郎笑道:“你瞧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