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第2/6頁)

李持酒浪費了半包藥,問蕭憲:“還疼不疼了?”

蕭憲試了試,驚奇地說道:“果然疼的輕了。”

因為不流血了,他心裏才安穩了些,又道:“只是我的手指還有點麻痹不能動。”

李衾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笑道:“放心吧,這手指上並無筋脈,是傷不到的。”後面一句他忍著沒有說——蕭憲醉得這樣,這傷口又細小,能察覺痛也是他天賦異稟了。

蕭憲雖然有幾分醉意,可也聽出他似在嘲笑,便道:“李子寧你說什麽?”

李持酒忙道:“我想是因為這金創藥裏有鎮痛的麻藥……所以蕭大哥才會覺著動作不太靈便。”

“是嗎?”蕭憲睜大雙眼,忙又問:“這樣的話、以後不會影響我握筆寫字之類的吧?”

“不會不會,您放心,這只是一時的。”李持酒認真的回答。

他說話間,看蕭憲仍是滿臉擔憂惶恐的盯著那根手指,便忙又撩起袍子,翻出自己的中衣,從那細軟柔滑的緞子上撕了一條下來,非常仔細地給蕭憲把手指包紮妥當了。

李衾看著蕭憲的手指給那明黃的緞子裹的隆重而仔細,不明所以的人看了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大症候呢。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低頭去把打翻了的碎碟子之類的撿了起來,都用一塊帕子包了,叫侍從接了出去。

給蕭憲這一鬧,把兩個人之前的火氣都散了,等整理了車內狼藉之態。

蕭憲這邊兒,大概是因為用了上好的金創藥,又加上給李持酒包紮的十分舒適,那顆因為皮肉受苦而也跟著受傷的心才略得安定。

他仍是小心翼翼地舉著手,看看李持酒,又看看李衾,才帶著抱怨說道:“你們要說話就好好的說話,怎麽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呢?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一個兩個的都這麽不懂事,傳了出去,堂堂的皇上跟堂堂的兵部尚書大人、清河郡公廝打了起來,成什麽體統?何況你們打就打罷了,居然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更是連累了我!”

他把手指舉得高高的,仿佛在控訴兩人的暴行。

李持酒聽蕭憲一句句數落著,聽到最後就說道:“是,很不該連累到哥哥受傷。”

依舊的態度親切溫情。

“皇上,”李衾則淡淡地說道:“敢問,蕭尚書什麽時候成了您的哥哥。”

李持酒笑道:“我自然是有道理,若非要一個原因,那麽……蕭大哥比我年長幾歲,我這麽叫也並無不妥。”

蕭憲舉著受傷的手指,用左手點了點李衾道:“李子寧,你乖乖聽著就是了,不要吹毛求疵。”

李衾嘴角一動,果然不言語了。

正在這會兒,外頭有侍衛來報,說是跟隨李持酒的那兩個宮中內衛追了上來。

李衾看著李持酒道:“皇上好歹露個面兒,別叫他們不放心。”

果然,侍衛帶了那兩人上前,李持酒推開車門,吩咐道:“我在這裏跟兩位尚書大人議事,你們隨行便是了。”

那兩人在後面一路狂追,好不容易跟李衾的大軍對上,各自捏了把汗,畢竟之前有關李衾的傳言還在,皇帝居然一個人闖到這裏來,如果李衾想做點兒什麽,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

此刻見李持酒散散淡淡地坐在車中,又見蕭憲也在,才松了口氣,忙先退下。

車門打開,蕭憲便冷的縮了縮脖子,又催促道:“快快,趕緊把車門關了,我的傷口不能吹風,萬一弄做個破傷風就不好說了。”

李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蕭憲喝道:“李子寧,你為何總是這樣的眼神,你當我跟你一樣?”

“是,蕭尚書自然跟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不同。”李衾回答,橫豎如今該順著毛擼的。

蕭憲哼道:“你不用跟我花言巧語的,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說到這裏,便定睛看著李衾。

李衾笑道:“哦?我心裏又想什麽了?”

蕭憲盯著他的額頭,瞅了片刻卻又笑了起來:“哈哈,你還敢笑我,你瞧瞧你額上!”

李衾微怔,擡手在額頭上輕輕撫過,才覺著還隱隱作痛呢,方才只顧在意蕭憲如何,便把自己給李持酒撞過的事忘了。

只是當時李持酒也是帶怒,這麽一撞也不輕,這會讓李衾的額上紅了一片,也有些微腫。

李衾察覺後便皺了眉,又看向李持酒,想說兩句,到底罷了。

李持酒經過蕭憲提醒,也認真看了一會兒,便笑道:“李尚書,你剛剛給我的藥是外用的金創藥粉,那不知有沒有祛瘀消腫的藥膏呢?我也替你塗一塗才好。”

可氣的是,明明是他撞的人,可他的頭上卻沒怎麽紅腫。

李衾冷笑了聲:“多謝皇上關心,沒什麽大礙,且更不敢有勞。”

“我剛剛一時情急失了分寸,可別傷了李大人才好。”李持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