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菘藍(九)(第2/3頁)

這陣子兩人之間沒有了那種自然而然的親昵,她好像重新對親密接觸有了抗拒的情緒,而霍寧辭好像也重新變回了網上傳言的那種禁欲冷淡的模樣。

現在霍寧辭這副淡漠的模樣,是繼續要和她冷戰的意思嗎?那又為什麽要叫她一起來參加宴會呢?

手從下面忽然被握住了,掌心和指尖被反復摩挲著,細細把玩。

南荇的心頭一顫,想把手縮回來,霍寧辭卻瞟了她一眼,半點沒有松手的意思。

“幹什麽啊……這麽多人……”南荇小聲抗議。

霍寧辭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剛才南荇和景遲日談笑晏晏的模樣在他眼前一掠而過,他心裏有點不太舒服。

他和景遲日是在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兩人性格南轅北轍,又都是各自圈子裏頂尖的人物,身旁有著各自的擁躉,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派別,在投資領域起過幾次不大不小的沖突,彼此都沒有什麽好感。

他對時尚圈的大部分惡感,都是源於景家和景遲日。

景遲日的父親創立了奢侈品牌S-Primrose,同時也和M國多名知名模特有染,私生活混亂,到了中年後又被曝光和旗下一名設計師婚外情,據說連私生子都有了;而景遲日的母親則是名模,曾經和某知名時尚雜志攝影師傳出緋聞。

簡而言之,兩夫妻就是各玩各的,把婚姻當成兒戲,卻在表面上維持著體面。

“那個景遲日,離他遠一點。”霍寧辭淡淡地道。

“為什麽?他看起來人還不錯啊。”南荇不解地問。

霍寧辭的眉頭擰了起來。

女人,果然容易被表面現象所迷惑。景遲日這樣的人,英俊多金、溫柔多情,在很多女人中都無往而不利。

“時尚圈裏的人,私生活大部分都很亂,景遲日也不會例外,”他不想多說,最後強調了一句,“總而言之,你和他不是一路的,用不著聯系。”

這語氣和言辭,一如既往得獨斷。

南荇咬住了唇,好一會兒才反駁道:“他只不過因為我的裙子聊了幾句而已,又不會有什麽交集。我也不是什麽仙女,人家這樣一個見多了世面的人物,還能追著我聯系嗎?”

前半句話,很讓人滿意,後半句話,倒不見得。

今天的南荇精心打扮過了,頭發做了個蓬松的碎發造型,妝容很自然,將素凈的五官稍稍勾勒提亮了一番,整張臉龐越發精致了。

禮服也十分很有特點,領口處不規則的設計將南荇的直角肩和天鵝頸展現得淋漓盡致;手工花精美,彰顯著她獨特的清澈氣質。

誰說不是小仙女?

剛才他可看得一清二楚,景遲日看向南荇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贊賞和興趣。

可惜,景遲日晚到了一步,這個小仙女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霍寧辭心頭一熱,正要側身過去說幾句悄悄話,同桌的賓客陸續坐下了,另一邊則傳來了南慕川詫異的聲音:“咦,小荇?”

南荇連忙招呼:“哥,嫂子。”

南慕川的神色有點古怪,和夏葉孟說了兩句,兩人在南荇的左側坐了下來。

熱菜開始上了,台上是施欣蘭交好的小姐妹們在表演節目送出祝福,夏葉孟也上去拉了一首大提琴曲。南慕川吃了兩筷,見霍寧辭正在和旁邊的人說話,便側身湊到了南荇的耳旁,壓低聲音問:“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南荇有些莫名其妙:“寧辭說有個生日宴會,讓我一起過來玩玩,有什麽問題嗎?”

南慕川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平常就不能多關心一下圈子裏的八卦嗎?這是施家的千金施欣蘭。”

南慕川這一強調,南荇才想了起來,好像南遠征和於彤華經常會在提起霍寧辭的同時提起這個姓。

“施家和杜家的那兩女兒,可一直想進霍家的門。”

“她們可眼紅著小荇呢。”

她恍然大悟,小聲問:“她原來和霍寧辭談婚論嫁過?”

“也沒有,就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南慕川朝著霍寧辭努了努嘴,“我妹夫這脾氣,要是他真的喜歡,還能答應和你結婚?”

那倒也是。

一連串清脆的音符聲響起,南荇轉頭往舞台上一看,施欣蘭正在表演鋼琴獨奏。

白色的三角鋼琴光可鑒人,優雅迷人的身影隨著音樂聲起伏,纖細柔美的指尖在黑白琴鍵跳動著,一曲《少女的祈禱》一氣呵成。

一曲終了,施欣蘭在台上鞠躬致謝。

“施小姐的鋼琴曲高雅動人,簡直有樂團的專業水平。”主持人猛吹彩虹屁,“到底是十多年的汗水換來的才藝,令人敬佩。”

“謝謝。”施欣蘭矜持地笑了笑。

“今天是施小姐的生日,大家給你準備了很多祝福,”主持人拿出了一疊準備好的卡片,他抽了幾張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