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第2/3頁)

“回來金陵後,家中事太多,我怕我不能善待新來的狗,便沒養。”雲浠道。

程昶看著她,剛想說什麽,忽聽外間一陣動靜。

柯勇進得酒樓雅閣,一臉急色:“三公子、雲捕快,不好了。”

“柴房那裏出事了!”

雲浠與程昶俱是一怔,柴房那裏已兩個月沒動靜了,怎麽偏巧在今天出了事?

兩人都不耽擱,讓小廝套了馬車,匆匆往京兆府趕。

路上,柯勇道:“雲捕快走了沒多久,大概暮裏時分,來了幾個黑衣人要殺那‘艄公’。咱們人手原是夠的,哪裏曉得那幾個黑衣人厲害至極,又似乎早有準備,並不跟我們硬拼,只想看看動靜,看過就走。“

“後來不得已,張大虎也出了手。那些人一看‘艄公’竟是張大虎扮的,便知是中了計,全都撤走了,我們緊追慢追,一個也沒能留下。”

“一個也沒留下?”雲浠問,“你們多少人,對方多少人?”

“對方三人,我們……十余人,還不算張大虎。”柯勇難堪道,“若是雲捕快您在,或許您能和他們拼一拼。”

“這、這這麽厲害?”田泗咋舌,“能跟、跟雲捕快打?”

一時到了京兆府,程昶一行人下了馬車,直往柴房而去。

柴房外,張大虎與一眾小廝衙差垂頭喪氣地坐著。

費了兩個月功夫,好不容易釣上來一條魚,卻叫它溜了。

天色早已暗了下來,程昶拿著火把,到四周看了一番,又叫了幾個人來問話,目色漸漸沉下來。

兩個月了,真兇一點動靜也無,擺明了很能沉得住氣。

為何偏在今日動了?

今日……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他問柯勇:“你剛才說,之前的黑衣人,身手跟雲捕快差不多?”

“回三公子的話,是。”柯勇道,“這樣的高手難找,也不知那真兇是如何湊齊了三個。”

程昶心道,這不難解釋。

早前他府上反水的家將是與雲浠交過手的,大致了解雲浠的身手怎麽樣,今日要在京兆府的地盤上劫人,自然要尋實力相當的。

一念至此,程昶思緒驀地一凝。

他擡目看向還在柴房裏,仔細搜查證據的雲浠,心中漸漸生出一個念頭。

上回艄公來投案,消息是怎麽泄露的來著?

是在忠勇侯府門口,柯勇去找雲浠時,說出來,被人聽到了。

這回……

雲浠找了一陣證據,一無所獲,一擡眸,隔著柴房的門扉,只見程昶端立在月下,沉默地看著她。

她走出去,抱手道:“三公子,卑職……”

不知該怎麽道歉才合適。

守柴房的人手是程昶排布的,這事說起來不是她之過,但她仍覺得自責。

“你……”程昶默了一下,問,“今日田泗去府上尋你,你家裏人,可都是在的?”

雲浠一聽這話,一下明白他的言中之意。

難不成這回又是從她府上走漏的風聲?

雲浠難堪至極,艱難地道:“田泗來尋我時,我在房裏,當時四周並無人,但有沒有人從院中經過我就不知道了,我……並不怎麽防著他們。”

都是相依為命的忠仆舊將,雲浠很難因為一次巧合就對他們設防。

“可是……後來我趕著出府,阿嫂追出來讓我用完午膳再走時,府上的人都是在的,我還跟他們說,‘衙門裏有要事,不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句話,讓……府上的那個人生了警覺。”

可那個人……會是誰呢?

程昶道:“其實有個辦法,或許可以猜一猜是誰走漏了風聲。”

“你明早回府,問問府上的人,今日你離開後,有誰在正午到……”他看了看天色,“申時之間出過府門。”

想要給真兇報信,一定會出府。

三個殺手差不多是酉時來的柴房,那麽兇手至晚便是在申時得了消息。

雲浠點頭:“好,明早一回府,我一定仔細跟阿嫂,跟府上的人打聽。”

程昶“嗯”了聲,又對她一笑,淡淡道:“此事不是你的錯,你不必想太多。這裏的人手是我排布的,當日水榭遇襲,那些人與你交手後,我早該想到要增派人手的,卻疏忽了。”

耽擱了這許久,此時戌時已過了。

出了京兆府,巷口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名王府家將催馬來到程昶跟前。

“小王爺,王妃派小的來問您,可是公差出了岔子,怎麽還不回府?”

程昶這才憶起今日府上擺宴的事

他應道:“是有公差耽擱了,我這就回府。”

說著,又看向雲浠,原想問她怎麽回,再一想,她今夜當值,原是該留在衙門的,便道了辭,上了馬車。

程昶奔波一日,已是乏極,坐在馬車上,閉目回想這一日的經過,忽然憶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