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冰窖奇遇(第4/6頁)

“什麽?”

虞楚之臉上掛著深深的笑意。他垂下頭,長發擦著雪芝的耳側。他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只盼雪宮主,與在下共度幽期。”

雪芝斷然道:“抱歉,寧蹈大故也不從。我們沒什麽好談的。”

“雪宮主,現在你出不去,又打不過我,若我強要了你,豈非得不償失?還是答應的好。”他在她耳邊用極為誘人的聲音說道,“你知道嗎,我在床上的表現,絕對不亞於英雄大會那一日。雪宮主試試便知。”

“多謝,我一點也不想知道。”雪芝說得很平淡,但心中很亂。她知道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便是冷淡。她要忍住,不動怒。

“你不是已經讓穆遠睡過了嗎,再多一個我,又有何關系?”

“告辭。”

若是別人,雪芝早已大開殺戒。可她打不過他,她只好憋著氣,轉身走了。誰知,虞楚之上前來,攔在她面前:“穆遠如何?兩刻鐘,還是半個時辰?”

雪芝漲紅了臉:“這與你風馬牛不相及!”

“不比較,你怎麽會知道?”

“無須比較。從我和穆遠成親開始,我便打定主意要跟他一個人。無論如何,他便是最好的。”

“那上官透呢?”

“你可以住嘴了。”

“你說,那上官透呢?”

他話音剛落,雪芝便抽出武器,一劍刺過去。也是意料之中,虞楚之捉住她的右手。雪芝擡頭望著他,渾身發抖:“上官透已死。你若尚存一絲人性,便不要再提他的名字!”

虞楚之怔怔地看著她。她眼中分明有淚光,但她忍著,咬緊牙關,揚頭眨了眨眼,深呼一口氣:“他已棄我而去。所以,我也決定拋棄他。”

“……你不愛他了嗎?”

“不愛。”

虞楚之目光平淡,沒有說話。雪芝道:“請問,可以讓我出去了嗎?”

虞楚之往旁邊讓了一下,後面有一條寒冰隧道。雪芝朝他微微一拱手,道謝過後,朝隧道走去。她都已經走遠,才聽到他在身後輕輕地道:“還好,上官透已經死了。”

她原便不打算和虞楚之打交道,可聽到那句話時,她竟感到莫名的痛心。虞楚之後面是一個樓梯,上了樓梯便是一個石洞,推開門往前走一段便是浴室。到浴室時,木桶中的水還沒裝滿。雪芝推開窗戶,悄悄溜出去。

剛回重火宮,雪芝便聽說,虞楚之和柳畫已經定親,將在臘月公布婚期。此事對雪芝,對知道雪芝報仇計劃的人來說,都絕非好事。不管柳畫和公子是如何關系,他們在同一戰線上。若她再和虞楚之成親,那想要對付公子,簡直難如登天。所以,這婚絕不能結。最起碼,要盡可能延後。同一時間,穆遠拿回左陽的邀請函。據說左夫人知道雪芝要來,氣得都不肯管孩子,還是左陽花天價,用一整塊翡翠雕的牡丹花賫發了她,才把她哄回來。原本雪芝不打算去,但穆遠說在洛陽看見了七櫻夫人。七櫻夫人也將參加左陽女兒的滿月宴,還說有另一門喜事要公布。或許,這便是柳畫與虞楚之的婚期。於是,雪芝和重火宮眾人一起討論,如何拖延他們的婚期。她並不想穆遠知道太多為上官透復仇的計劃,所以沒有叫上他。

討論到最後,雪芝采用了煙荷的方法。

柳畫到洛陽的一日,雪芝命海棠把她打暈,綁起來扔在迷煙柴房裏。屬下本提議直接了結了她,但雪芝想了想說,她死了說不定會引蛇出洞,還是留著。接下來,雪芝去洛陽,花重金聘請到花滿樓的大花魁赫連飄飄。赫連飄飄是個月裏的嫦娥,柳眉杏眼,儀態萬千,去年的蟾宮客們因為她大打出手,還有一個侍郎公子因為她投河自盡。京城裏流傳過這麽一個說法:對赫連飄飄不動心的,只有女子和黃門。若你是男子又對她無感,那你便是黃門天閹。

虞楚之雖然冷漠,但好歹還是男人。

接下來,雪芝帶著兒子和四大護法,出席左陽女兒的滿月宴。赫連飄飄則是直接被擡上轎,趕往左府側門。

左陽的面子很大,黑白兩道都有他的朋友。雪芝在宴會上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大堂也布置得很是喜慶奢華:入門一把巨大的貂尾扇,地面鋪著大紅色的波斯毛毯,只要是靠著墻的地方,一定會有昂貴的商彝周鼎。左右兩邊各一排紅漆反角楠木桌,桌面上擺著白玉花瓶,桌上擺著無數佳肴珍饈,雞鴨魚肉、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開胃菜便是銀碗裝的血燕窩。宴會正中央擺著左四爺不知從什麽途徑弄到手的前朝純金雕龍,龍的眼珠子是兩顆夜明珠,桂圓大小,閃著奇光異彩。左陽身材高大,身披雲豹重裘,站在門口成了一口大鐘。他老婆身段苗條,是個標準的美人兒。她身穿寶藍織錦裙,披著白狐膁披肩,往來賓人手送一個紅包,均是沉甸甸的金線梅花錦囊。她身後奶媽抱著個漂亮的奶娃娃,幾乎每路過一個女子,都會忍不住上去逗一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