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冤家路窄(第2/3頁)

作業和成績回執單到手,班裏的同學陸陸續續離開。

許昭意也沒非要等梁靖川回來,低頭給他發消息,考慮了下練字的事,想約著一起去圖書館。

趙觀良眼尖,扭頭掃到她在打字,“小仙女,你明天要跟梁老板約會啊?”

“什麽約會,就是去附近圖書館的自習室寫作業,”許昭意不以為意,淡聲反駁了句,“你要是想學,明天八點可以一起過來。”

“算了吧,”趙觀良擺擺手,“比起電燈泡,我覺得還是做電阻安全。”

說著他好心提醒到,“不過時間有點早吧?梁老板好像有拖延症,我上次被人堵了,讓他救命他都慢慢悠悠。一挑六啊我操,要不是老子身手好,就折在巷子裏了。”

許昭意聞言,刪掉了輸入框裏的“明早八點到xx圖書館”,將時間改成七點半。

半小時總該夠他拖延了。

“還有還有,我懷疑梁老板起床氣,”趙觀良忍不住補充道,“之前早上想約他打遊戲,話還沒說兩句,就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你說兇殘不兇殘?”

“是有點過分了。”許昭意點點頭,禮貌又敷衍地安慰了趙觀良兩句,自覺地把時間改成七點二十。

等人走遠了,她沉吟再三,發送最終版本消息:“明早七點我在xx圖書館門口等你。”

足足一小時供他揮霍,這下總該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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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趙觀良真情實感的忠告和聲淚俱下的控訴可能都是造謠。

當許昭意第二天七點睡到自然醒的時候,手機屏幕上亮著五分鐘前彈出來的消息框:[我到了,你在哪兒?]

我操,趙觀良是騙子吧!

許昭意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正準備裝死,收拾收拾火速趕到,通話緊隨而來。

“你現在到哪兒了?”梁靖川似乎並不太著急,沉緩的嗓音溫溫淡淡地傳來。

許昭意輕咳了聲,欲言又止了好半晌,才磨出來幾個字:“到洗漱了。”

“……”

通話對面陷入靜默。

就在許昭意以為對面要怒而掛電話的時候,梁靖川的嗓音依舊平靜,溫聲笑了笑,“沒事,不著急,你慢慢來。”

許昭意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畢竟是遲到,她分不清他是真脾氣好,還是怒極反笑。這下早飯她都沒心情吃了,倉促地洗漱完畢,火速趕到圖書館。

時間不算太晚。

萬裏無雲,夏日晴朗的天氣裏鮮少有風,空氣都有些沉悶,熾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地面被曬得發燙。

梁靖川好整以暇地站在台階上,低著頭懶懶散散地玩手機。他斂眸不笑的時候,深邃的眉眼清俊疏冷,莫名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但格外招眼。

偶爾有從旁邊經過的小姑娘,忍不住側眸看他,小聲地跟同伴議論。

“你沒吃飯?”許昭意晃了眼他手裏還拎著的早餐。

“剛去給你買的。”梁靖川擡了擡視線,將紙袋遞給她,似乎一早料到了她不好意思耽誤時間。

許昭意哦了聲,也沒跟他矯情,伸手接過來,感動的小火苗在心底冒了冒頭。心說不管他的字有多醜,她都負責到底了。

不過這份情真意切,到了練字時間就動搖了,書法老師小許對著不忍卒視的字跡沉默了許久。她實在是忍不住問道,“你以前假期,為什麽不好好練字?我看你名字寫得就挺好的,說明不是練不出來。”

他寫自己名字格外逆天,標準的瘦金體,筆鋒勁瘦爽利,斷金割玉一般,綽約靈動。可他別的字真心不敢恭維。

“當時覺得沒用,卷面分扣得起,懶得花時間,”梁靖川邊臨摹字帖,邊無奈道,“未來又用不著我寫字,也就簽個名。”

“以你目前囂張的說話方式,我跟你分分鐘聊不下去。”許昭意微笑著合上面前的筆記本,壓低聲音,“要不你回家繼承皇位吧,老師我不伺候了。”

“別鬧,我字又不是一天兩天這樣,短期內糾正不過來很正常,”梁靖川按住了她的手,笑了笑,“再說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就字寫不好也沒什麽吧。”

“你這是資本主義的陋習,”許昭意忍不住反駁,對他的態度非常不贊同,“要改。”

“你記錯了吧,說這話的是樊噲,跟劉邦一夥的。”梁靖川頓了下筆,懶懶散散地偏頭,“失敗的是項羽。”

“……”

許昭意無言地看了他一眼。

“而且故事發生在公元前206年的秦末,還是封建社會。”梁靖川漫聲補了句,“資本主義都沒萌芽。”

“……”

行,大佬就是記性好。

但是她說這話的重點不是提醒他注重細節,好好寫字嗎?

許昭意拿筆敲了下他的手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見過高速公路收費站的道閘嗎?我看你就跟攔車的升降杆一樣,就喜歡擡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