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招惹鉤吻(第2/4頁)

他頓了下,虛勾著唇笑起來,“現在知道誰是受害者了嗎?”

“知道,她是,”錫紙燙非常上道,沒脫臼的手顫顫巍巍地舉起,配合地指了下許昭意,“她是受害者。”

“你還挺替我著想啊。”許昭意莞爾,話說得禮貌,但語氣裏沒多少歉意和客氣,“那就先謝謝你了,同學。”

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再次被握住,錫紙燙差點慘叫。不過沒什麽聲響,脫臼的胳膊被接了回去。

“謝謝姐,”錫紙燙後怕地抱著胳膊,邊身不由己地道謝,邊做保證,“姐,我一定不會胡說八道。”

旁邊梁靖川更直截了當,拽著為首那男的衣領扯起來,硬生生拖行了兩步。骨節分明的手驟然收攏,砰的一聲,狠狠摔向水泥管。

“打個商量。”梁靖川半垂著視線俯下-身來,“出去說話小心點,別讓我以後帶人堵你。”

他掐著對方的喉管,指骨冰涼,手背隱約能看到青筋。湛黑的眸色沉冷,像夾雜著雪粒的深冬凍雨夜,透著烈性的寒。

不到一分鐘,所有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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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筆錄的是兩個警員,嚴肅地問詢了下情況。這三個人分工十分明確,配合十分默契。上半場廢舊工廠,打人虐菜不留余地;下半場警察局裏,栽贓嫁禍顛倒黑白。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戲精、一個綠茶、一個反派,捋完前因後果,還不忘買個慘。

沈嘉彥率先入戲,影帝上身般表演了個驚魂未定的可憐少年。

“警察同志,我們是迫不得已才正當防衛,雖然出手重了點,但是他們有幾十號人啊!”他鏗鏘有力地來了個轉折,“我們可只有兩個學生,勢單力薄啊。我們當時、當時——”

猝不及防被點名,梁靖川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還算配合地接了句,“我們當時害怕極了。”

“對,我們就是害怕極了,才拼死反抗的。”沈嘉彥得到靈感,繼續添油加醋,“而且我們還有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姑娘,躲在水泥管後面都沒敢出來,人家平時用功學習團結同學,哪被這麽欺負過啊?”

他又看了眼許昭意,“她當時得多無助啊,說不定得有心理陰影。”

旁邊挨過打的錫紙燙,肩膀還隱隱作痛,內心無限悲憤:該有心理陰影的是誰啊?她有的只是絕對兇殘和暴力碾壓。

沒天理啊,情人眼裏不僅出西施,居然還出林黛玉!

無助少女許昭意低著頭,垂著眼,紋絲不動又沉默不語,看上去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警察同志,你們別聽他們仨血口噴人,”那群混子裏終於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太不要臉了,他們打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肅靜!輪到你們說話了嗎?”女警員呵止,而後將熱水推給許昭意,語氣溫和了不少,“同學你別怕,以後遇到這種事要及時報警,我們不會縱容這種惡性-事件發生的。”

“謝謝。”許昭意小聲地道謝,似乎還沒從陰影裏緩過來。

做筆錄的警員了解完事情經過,嚴肅道,“同學,正當防衛能理解,但你們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以暴制暴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不是我們打的。”梁靖川掀了掀眼皮,忽然道。

“對,”沉默已久的許昭意跟著出聲,故意遲疑了兩秒,栽贓得更為徹底,“他們來找麻煩的時候,好像就打過架了。”

“情急還手了我們認,但我們只有兩個人,還有個弱不禁風的女同學。”沈嘉彥深以為意地附和道,“他們整天到處打架鬥毆,指不定在哪兒受的傷,現在還想讓我們三個受害者背鍋,真是令人發指!”

前面夫唱婦隨,後面發小又補一刀。雖然添油加醋得過分,但還真是這群混子騷-擾女生在前,蓄意報復在後。他們本來就經常當街鬥毆、尋意滋事,進局子是家常便飯,給該片區派出所留下的印象糟糕至極;再加上之前被騷-擾的女生出面作證——

炮灰劇本拿得明明白白。

半小時後,三個人把責任撇了個幹凈。警員告誡了番“處理問題要注意方法”、“不要以暴制暴”、“遇到困難找警察”之類,這事就算了結了。

魔鬼到不能更魔鬼,畜牲到不能更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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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內冷氣開得十足,復古風的裝修恍若穿梭回上世紀的香港街道,粵語歌纏綿入耳,周圍有些吵鬧,牛肉在熱氣撲騰的油鍋裏翻滾。

許昭意吃完最後一口凍梨,見沈嘉彥要走,略微詫異,“不是說今天休息嗎,你又要回去訓練?”

沈嘉彥這段時間其實有正事,不然也不會在燕京待這麽久。擊劍比賽全國集訓,不斷在抽查成績,淘汰換人。他最近幾乎夜以繼日,除了吃飯睡覺,基本都跟其他隊員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