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信

溫暖這一覺睡到了天荒地老,三天後的下午,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睜眼的第一個畫面,就是江焯的一雙大長腿。

溫暖側了側身,看到江焯坐在靠椅上,大長腿交疊擱在她的床邊,正專心致志看一本漫畫集。

這家夥,居然拿腳對著她。她揪過他的腳踝,撓他大腳丫子的癢癢!

“操!”江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驚,腳底板一陣難忍的癢癢,他整個人都快從椅子上摔下去。

“放開!”

溫暖鉗著他的左腳踝,一個勁兒地撓他:“給我聞臭腳是吧!趁我睡著占我便宜是吧!”

“哪臭了!”江焯被她撓得癢了想笑,又強憋著不能笑,笑了就輸了,臉頰漲紅:“剛恢復就這麽大力氣,你是不是女人。”

“你說呢!你說呢!”溫暖不依不饒,變本加厲地撓他癢癢。

江焯使出吃奶的勁兒抽回腳丫子,隨後直接撲到床上,兩腿跨她身側,撓她癢癢:“你還來勁兒了!”

不過他哪裏是溫暖的對手,這丫頭跟馬達小蘿莉似的,動起來就沒完沒了,不多時,倆人在床上練出了一身汗。

最後,還是溫暖先認了輸,不再動彈,任由他手伸到她胳肢窩撓了一陣。

明媚的春日陽光透過窗戶漫進屋內,他漂亮得仿佛不似人間的少年,染白的發色與這春日的陽光亦格外合宜。

宛如初見般的驚艷。

江焯撓了她一陣子,發現小丫頭不反抗了,只是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他。

江焯心跳還在快速跳躍,呼吸也有些急促,慢慢地不再動作。

兩個人隔著一道明媚的陽光,對視了幾秒。

忽然,他低了頭。

溫暖看著他嫣紅幹凈的唇瓣,似乎就要落了下來,她睜大眼睛,腳趾頭的繃緊了。

“師妹,你醒了沒有啊!”伴隨著“吱呀”的開門聲,陸思晏推門而入,看到面前這一幕,嚇得手裏的果盤都掉了。

“操!放開我師妹!”

江焯敏捷地從溫暖身上一跨而過,踩著床頭櫃直接跳到了飄窗邊。

陸思晏氣沖沖地站在病床另一半,指著江焯:“吃了豹子膽了你!”

溫暖拉住了陸思晏,瞪了他一眼。

陸思晏似乎從小丫頭眼神裏明白了什麽,撓撓頭:“那個,我來是看你醒了沒有,順便...說說領獎的事,沒打擾吧。”

溫暖立刻坐起身:“差點忘了,我的藥!”

陸思晏頗有些為難,說道:“那個...師妹,有件事兒我得跟你說一下。”

江焯蹲在飄窗邊,拆了一根真知棒,見他吞吞吐吐,不耐道:“有話就說。”

陸思晏不滿瞪他:“關你什麽事兒。”

江焯嚼著真知棒,腮幫子鼓了起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臭不要臉!”

倆兒鬥嘴之際,溫暖穿上外套都要出門了,陸思晏連忙拉住她:“師妹,獎我已經給你領回來了。”

溫暖頓住腳步,驚喜道:“是嗎,快給我看看,這能起死回生的秘藥,究竟什麽樣子。”

陸思晏有些為難地拉開了書包鏈,從裏面取出一盒印著“逍遙制藥有限公司”字樣的高端禮盒,禮盒打開,只一枚半人形狀的人參。

溫暖愣了愣:“這...這就是他們的秘藥。”

江焯踮著拖鞋湊過來,望了望盒子裏的人參:“這東西...葉瀾叔的中藥鋪也有。”

陸思晏說:“能比麽,這人參可是成了形狀的,也算是珍貴的極品老參了吧。”

溫暖臉色越發沉了下去,喃喃道:“這不是秘藥,不是我要的...秘藥。”

不是她拼了命爭回來,可以給她哥治病的藥。

陸思晏撓撓後腦勺,說道:“他們說秘藥的原料何其珍貴,幾年才能研制出一份的量,前些日子門派有高層領導病危,給用掉了,這不,補了一份極品老參。”

江焯淡淡道:“借口。”

陸思晏無奈道:“這明明都說好了,挑戰賽的冠軍獎品是他們的秘藥,結果現在換老參,這不是出爾反爾麽。”

“我找他們拿藥去!”

溫暖一腳踹掉了腳上的涼拖,換上了運動鞋,氣勢洶洶出了門,陸思晏看這情況,多半要鬧大了。

她師妹什麽炸脾氣,鬧起來只怕要把他們房梁都拆了。

“師妹,你別沖動,咱們跟師父商量商量...”話未說完,溫暖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江焯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去攔著他。”

“好,麻煩你了,我現在就聯系師父!”

......

陸思晏給師父打了電話,把事情前因後果說清楚之後,也趕緊來到了逍遙谷的門派前院。

陸思晏本來希冀著江焯能攔住他師妹,被鬧出什麽岔子。卻沒想到,院子裏,溫暖已經和逍遙派好幾個弟子打起來了。

江焯呢,江焯站在一棵桃花樹下,給她做遠程火力輸出,拿著皮繩彈石子,一瞄一個準,打得這幫小子們嗷嗷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