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信(第2/3頁)

陸思晏急火攻心,大喊道:“不是說攔著嗎!怎麽還幫上了!”

江焯從容不迫地拉著弓繩,石子颼颼彈射出去。

“我不幫她,幫誰。”

他這話說得格外理直氣壯。

陸思晏急忙跑過去拉住她:“別動手!有話好說!小暖,師父叫你停下來,等他過來處理!”

好歹兩邊是停了下來。

幾個少年站在門派大門庭前,氣呼呼地說:“她不由分說就闖進來,我們這裏又不是你山野小戶,能容你撒野!”

“說歸說,怎麽還拉踩呢!”陸思晏將溫暖護在身後,說道:“我們是山野小戶,也知道背信棄義是為不恥,你們大門大派,公然出爾反爾,有什麽臉瞧不起人那?”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看似領導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拉長了調子,說道:“不是給你們獎品了嗎,還想怎樣?”

溫暖將老參禮盒扔他面前:“我不要這個!”

男人笑了笑,讓門下弟子將人參收了起來,說道:“挑戰賽,本就是以武會友,沒有誰真沖著獎品來,拼個你死我活,失了習武之人的氣度和風采。”

溫暖咬著牙,沉聲道:“可我拿藥...是為了救命。”

男人搖了搖頭:“已經說了,秘藥現在是沒有,短時間也不會有,用同等價值的老參代替,如果你不要老參,折合現金也行,我奉勸你們,見好就收,這場比賽你能拿冠軍,那也是前輩們讓著你,別學你師父那套不識好歹,和整個武協為敵。”

溫暖緊緊攥著拳頭:“所以...你們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不故意,贏了冠軍,獎品只是個錦上添花的彩頭罷了,沒見過拿人獎品還挑三揀四的,有什麽師父就有什麽徒弟。”

那人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巨響,大門正前方寫著“逍遙錦堂”四字的匾額,轟然落地,摔成了兩半。

幾個男人都驚住了,同時望向了桃花樹下的少年。

一縷風過,粉色花瓣飄搖而落,少年放下皮繩,活動了一下肩頸:“誰再罵她一句,腦袋開瓢。”

平平淡淡一句話,卻帶著強硬的威懾力。

繞是風雲見慣的幾位年長者,都不敢輕易再出口傷人。

陸思晏見江焯半點阻攔的意思也沒有,是鐵了心要和溫暖一個鼻孔出氣了。

他將溫暖護在身後,防備地望著周圍人。

然而就在這時,內廳有人喊道:“你誰啊!你在房梁上做什麽!”

內屋房梁間,有人伸懶腰、打了個呵欠,悠悠道:“外面吵吵嚷嚷做什麽,擾了老子的美夢。”

聽到這個聲音,溫暖和陸思晏都驚住了。

內殿裏,一只虎皮鸚鵡繞著大殿飛了兩圈,然後落到了溫暖得肩膀上:“誰欺負我小師姐!誰欺負我小師姐!”

“喳喳!”

溫暖摸了摸小鳥,連忙沖屋內喊道:“師父,您老人家來了!”

“我什麽老人家,我很老嗎?”

房梁上,一個穿著衛衣的英俊男人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看到他,幾個逍遙派的老家夥臉色大變,跟見著魔頭似的:“謝...謝修!”

謝修坐在了祖師爺排位前的紅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盞,從容地喝了一口:“還認得你爺爺。”

“你來幹什麽!我們這兒不歡迎你這個死基...”

最後一個字,他還沒說出口,謝修手中得茶盞重重拍在桌上,嚇得周圍人一個哆嗦。

“在南山門,我們家小師妹都是一幫師兄弟呵著捧著養大的,怎麽著到了你們逍遙派,受了這份閑氣,我能不來幫她出出氣?”

這會兒師父駕到,陸思晏底氣就有了,站出來說道:“師父,不是我們的錯,是他們出爾反爾,發的挑戰賽請柬上面都說好了,冠軍獎品是他們的秘藥,現在換成什麽狗屁人參,這不是故意耍我們嗎。”

幾個老東西吹胡子瞪眼:“藥沒了,人參你們愛要不要吧!”

溫暖眼看著是沒有討回秘藥的希望了,她眼睛酸澀,滿心絕望。

謝修輕輕攬住她:“丫頭別怕,上哪兒都是個理字兒,師父給你撐腰,今天他們不把藥雙手奉上,師父還就在他們祖師爺殿前住下了,什麽時候拿藥來,什麽時候走人!只是我們喳喳這一日幾十次的方便,臟了祖師爺的牌位,擾了祖師爺的清凈。”

有老者氣得臉色通紅,指著他怒斥道:“謝修,你好歹也是一門之宗,怎地這般賴皮。”

“你們公然不講信義,欺負我小徒弟,這不算賴皮?”

“你們要是再鬧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行啊,就等著你們不客氣。”

逍遙派一幫子弟子魚貫而出,拿著棍子圍住了師徒三人,看樣子是要來硬的了。

謝修笑了笑,當年他可是在少林寺幾百弟子的降魔棍底下爬出來的惡鬼,他能把這些人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