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3頁)

厲鳶是知道這草藥的作用的,寧逐的淬筋洗髓已經煉到第五重了,若是再精進一層,勢必能讓實力沖向天階二品,但淬筋洗髓豈是那麽容易的?

每一重都如同扒皮抽骨,挺過去就是如獲新生,挺不過去就是爛肉一堆。

寧逐本該找一個更好環境沖關,如今卻為了能出去不得不在這陰冷的洞裏冒險一把了。

厲鳶雖然知道這是原著劇情,但到底心裏也有些復雜。

她鼓著臉道:“隨你,我可沒有逼你。”

寧逐沒有生氣,他垂下長睫低低地道:

“我不似馮子傑能護你周全,但也絕對不會讓你死在這裏。”

說完,他直接講草藥塞進嘴裏。

看完了全程,楚隨之不由得問:“馮子傑是誰?”

徐老怪猜測:“看樣子,似乎是厲鳶這一個世界的姘頭?”

楚隨之:“……”

他想說什麽,卻發現已經說不出話了。

他之本以為,未婚夫這種名頭,一個就夠,兩個就算過分了。

姘頭這種玩意兒,有一個就算是缺德了,卻沒想到有的人還能有兩個!

他卻不知道,天底下還能有誰像是眼前這個女人一樣,有兩個未婚夫,兩個姘頭!

此時此刻,楚隨之察覺這個女人不只在自己的腦袋上種樹,她還打算種出一片叢林!

他開始出離地憤怒了,決定再也不玩這種藏匿的把戲,剛想把袍子拽下,就聽一聲駭人的慘叫。

他一回頭,就看見寧逐面上青筋暴起,痛苦不已地倒在地上。

原來是正在修煉淬筋洗髓第六重,阻塞的筋脈像是被一根根銀針強硬地沖開,洶湧的內力在脆弱的筋脈裏橫沖直撞,肉眼可見地在皮下行成遊走的鼓起。

寧逐即使心性再隱忍,也難以承受這自身體內部如同萬針刺骨的痛苦,在地上縮成一團,抓得指尖滲出了鮮血。

“怪不得這小子說重生之路如同煉骨剝皮,看來他也吃了不少苦。”

許是看到寧逐,讓徐老怪想起楚隨之,不由得感嘆。

楚隨之沒有說話,他死死地盯著厲鳶。

他倒要看看,此時此刻,早已心有所屬的厲鳶會不會對自己的前未婚夫下手?

厲鳶抱著酒壇,先是當做沒有聽見悶不吭聲地喝了幾口酒,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寧逐的慘嚎聲越來越大,她就開始抓耳撓腮起來。

後來,她幹脆就把酒壇子一扔,坐到寧逐的面前,隨意地盯著他。

嘴裏還哼著嘲諷的話:“我就知道你不行。才一株草而已,你就疼成這樣?”

她喋喋不休,最後看寧逐漸漸沒了聲響,自己也閉上了嘴巴。

最後,寧逐的呼吸變得微弱,他半睜著雙眼,鮮血從嘴角流下來。

厲鳶看了一會,碰了一下他。

寧逐還是沒有反應。

她終於慌了,手足無措地圍著寧逐轉圈:

“寧逐!寧逐!你沒事吧?!”

“喂!你不會真死了吧?你怎麽可能會死?你不應該會死的……你給我起來!”

“寧逐!你再不起來,我就跟著馮子傑跑啦!我就真嫁給他啦!以後天天跟他說你有多不行,你就是個廢物!你還不給我起來!”

她幹脆把他小心地扶起來,聽他的心跳。

看厲鳶焦急的樣子,楚隨之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為什麽她會如此慌亂?”

徐老怪察覺出他情緒的不對勁:“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兩人也是從小長大的……”

楚隨之冷笑一聲:“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在我砍斷雷光手臂的那一次,我在和雷光連差三級,勉強和他打個平手,幸好我也升了一級,卻在升級之時受她打斷,導致經脈逆行,差點修為倒退。

為何同樣是她的未婚夫,我和寧逐的待遇就如此不同?”

“這……”

“為何同樣的有姘頭,她卻從來沒有覬覦寧逐手裏的寶物?”

“她……”

“為何同樣身為未婚夫,她卻肯跟著對方跳河不離不棄!?”

“楚小子,你要冷靜!”

“我冷靜個屁!”

楚隨之冷笑一聲,大手抓開紫袍,大步走向厲鳶,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厲鳶!”

厲鳶詫異地一回頭:

“……”

我、的、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