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幕(第2/3頁)

“拍攝選址我也在考量之中,蔣總您覺得哪塊風水比較好?畢竟您眼光準,隨便說一句都夠我受益無窮了。”

“演員我覺得現在定還太早,不過不少演員沖著這個項目是蔣總您出品的,那簡歷都快把我郵箱塞爆了。”

她明則詢問聽取意見,暗則溜須拍馬,把蔣業呈哄得眉開眼笑,直到上車後才想起忘記問沈千盞她與季清和合作之事。

沈千盞自然是故意的,蔣業呈的太極一招一式都壓著她打,口風緊得撬都撬不開,還想從她這問出東西?

休想。

——

沈千盞的八卦嗅覺異常敏銳,早知向淺淺“夜會金主”是被人陷害時,就把目標往幾位大佬身上鎖定。

蔣業呈致力於和季清和合作分一杯羹,向淺淺又在這個敏感時間私下接觸季清和,讓她不把主意打到蔣業呈身上也難。

只是蔣業呈圈內風評一向正面,沈千盞不敢貿然懷疑。今晚飯局上,雷導忽然松口讓蘇暫帶向淺淺去試妝,她才不信雷導只是為了合作後方便找她喝酒。那指向性很簡單,向淺淺不想丟了這個資源,央背後的靠山替她撕下來。

這個靠山是誰,一目了然。

後來她的故意試探,蔣業呈的反應也很明顯。避而不答,避重就輕,還讓她把心思定一定,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無論她知道什麽,知道了多少,識趣的話就乖乖把嘴閉上。

否則,她是在拖累整個千燈為她的魯莽陪葬。

——

她專注地想事,壓根沒留意自己已經下到地下二層。

電梯到時,停止運行的暈眩感令她有短暫的身體不適。

她倚住電梯內的扶手,待緩過那一陣頭暈目眩,定了定神,剛要出去。

在電梯口守株待兔的季清和先一步,邁了進來,將她堵在了地下車庫的電梯裏。

他肩上披著大衣,眉目清冷深邃。

不知是西裝主色太暗襯得他膚色太白,還是他本就清松冷峻,整個人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堵冰塊,從頭到腳疏放著冷意。

這男人穿西裝是真得好看,好看到想他這麽穿著就給就地正法了……

瞧瞧他鼻梁上架著的金絲框眼鏡,整個斯文敗類,人間禽獸啊。

沈千盞雙眼迷離,剛緩過來的頭暈目眩在美色的沖擊下又一陣翻江倒海,席卷而來。

她擡手,冰涼的手背貼住臉,無辜地看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等急了?”

沈千盞難得自我反省,好像剛才和蔣業呈是聊得太久了。這麽晾著季清和這種人間絕色,委實太不應該了。

得罰得罰!

她決定罰自己多看兩眼!

季清和見她連站都站不穩,伸手托扶住她的小臂,皺眉不滿:“今晚是喝了多少酒?”

“不多。”沈千盞盯著他纖白修長的手指看了一會,數了數,說:“四兩白的?還喝了幾杯摻啤的洋酒。”

她低嘆一聲,抱怨:“可真難喝。”

季清和垂眸,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嘴唇上,仿佛那張喋喋不休抱怨著的小嘴吸引了他莫大的興趣,看得目不轉睛。

沈千盞心裏清楚自己是起了後勁,她一向這樣,精神放松後,明知自己在做什麽,卻完全沒法控制。

她打了個嗝,深深嘆了口氣。

這一口嘆息實在過於哀怨,季清和微微挑眉,問:“難喝到嘆氣?”

“不是。”沈千盞看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嘀咕:“我喝多了會變成話癆,我清醒地看見自己在變身又無力阻止。”

她欲言又止,但失去身體控制權後,想什麽說什麽,她完全無力幹涉:“我喝了三小時的酒,妝都掉了一半。本來想下來前去補個妝的,結果想事情太專注,直接下來了。”

季清和忍俊不禁,身上那股冷冽化掉了一半尚不自知:“見我需要補妝?”

沈千盞搖頭:“沒有,路上哪怕可能會遇到一條狗,我也會為它整理下儀容的。”話落,怕被季清和看出她是假借自己話多故意罵他,掩飾了下:“季總對不起啊,我這人酒品不好,酒後吐真言,特別得罪人。”

季清和沒打算計較。

畢竟沈千盞罵他狗男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他俯身,與她平視:“酒後吐真言?”

他眼裏微光閃爍,像所有的光都湧進了他的眼底,倏然發亮。

沈千盞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又給自己挖了個坑,險些要給自己豎個墳碑,她終於確定季清和是來者不善,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季清和托在她手臂上的手順勢往後一撈,攬在她的腰後:“跑什麽?”

沈千盞嚇都快嚇死了,眼睛往電梯出口瞄了眼。想也知道,這麽久不出去,電梯早就關上了,她只看見那個自帶美顏濾鏡的電梯鏡面裏,她面若桃緋,一臉春色。

要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