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幕(雙更合一)(第4/4頁)
季清和停住。
他攥住沈千盞的手,側目,認真與她對視了數秒:“既然都不想,做些別的。”
他應該是笑了,唇角挑起個極細微的弧度,還沒等她看清,他已摘了眼鏡,低頭吻下來。
緊接著,季清和連喘息的時機也吝嗇給她,將她壓入被中。
她鼻端湧入了大片他身上清淡的冷香,蓋過她的酒味,似一簇冷竹,清冽好聞。
這香味與時常縈繞在她夢中的淡香逐一重合,前調淡如輕無,後調厚積薄發,似巫山山頂間隱秘的雲雨,積蓄到某種程度,一場暴雨傾盆而下,將她澆淋得濕透。
她被困在這山間,呼吸漸漸困難,本就發暈的腦子,更暈了。
神思迷亂,風雨稍歇之際,他微微松手,指腹撫著她被親吮得嬌艷欲滴的嘴唇,嗓音低啞,像在克制,又像在癡迷,聲線低沉,還未清晰便漸漸吞沒入唇間:“沈千盞,現在叫停還來得及。”
為什麽要叫停?
她知道自己也想的要命。
她睜眼。
柔光下,他的眉眼深邃,像立在她腳下的懸崖,就等著她一腳踏空,一並沉淪。
她伸手,手指從他的下頜撫至眼角。有了著力點,她便有了依附,湊到他跟前時,重重疊疊的分影終於定格成眼前的這個人。
“我想。”
她話音剛落,他復又欺上。
沈千盞張著唇,迎著他幾度克制後,奔離禁忌有些失控的親吻。
暴雨沒頂,烈陽驕日。
她想起六月的西安,她怦然心動,見色起意。
那一夜荒唐,成了她的夜夜春夢,魂牽夢縈。
她的耳垂濕潤,脖頸也被細密親吻。
季清和尤為喜歡她難耐掙紮的模樣,廝磨著,看她嗚咽,看她徒勞。
沈千盞被他逼到鼻尖發酸,眼眶酸痛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朦朦朧朧得似隔了層水霧,他的五官漸漸模糊成一道黑影,又漸漸碎成紙片。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嘴角沉得不自覺下墜,怎麽都扯不平。
季清和哭笑不得,心口又因沾了她滾燙的眼淚塌了一半,咬著她的唇,輕聲哄著:“哭什麽?”
沈千盞羞於啟齒,張嘴就咬。但沒敢咬重,怕他記仇報復,咬完就松口。
他終於快意,一點點地占著她,指腹擦去她臉上淚痕時,低聲問她:“明天醒了,認不認賬?”
他不進不退,逼她回答。
沈千盞委屈得要命:“認。”
季清和又問:“負不負責?”
沈千盞搖頭:“不負。”
季清和失笑,握著她的腰,低著頭一下下吻她的臉,吻她的鼻尖,“我再問一遍,負不負責?”
沈千盞這回是真哭了:“就不負。”
她哭得斷斷續續,一雙眼被浸濕,瞧著特別可憐。
他心軟得不行,偏頭去咬她的耳朵。
咬完算懲罰過,再不逼她,盡數占據。
——
一直到後半夜,這場雨才雨勢方歇。
季清和抱她去洗澡,她渾身沒力氣,趴在他懷裏,任由他擺布。
再回到床上已是一刻鐘後,她渾渾噩噩,困得只想睡覺,閉上眼的刹那,昏沉的腦子和倦乏的身體一齊得到解脫。
她蜷起雙腿縮在床側,將睡未睡之際,有勺子喂到嘴邊。她的下巴被強行捏開,有湯水灌進來。
意外的,湯水溫熱,還拌了蜂蜜,入喉甘甜。
沈千盞嘗到了甜頭,乖乖張嘴,順從地將一碗醒酒湯囫圇喝了個精光。
天將亮時,沈千盞半夢半醒地又醒過一回,醒了就哭。
季清和一夜未睡深,她稍有動靜便睜眼醒來,見她閉著眼哭,吻她眉心耐心哄著:“醒了?”
“沒。”
上一次在西安,她也是這樣,一晚不能安枕。
空調涼了,風聲起了,都能將她驚醒,嬌氣得不行。
他有了經驗,一下下親吻著,耐著性子問:“冷了?還是想喝水?”
沈千盞又搖頭。
“擔心明天開機儀式?”
她身在夢魘,倦意深濃,意識卻清醒。
季清和見她沒搖頭,曲指輕彈了下她的耳垂,無奈道:“我記著時間。”
沈千盞靜了幾秒,嗚咽道:“不是。”
“你沒帶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