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寧下跪(第2/8頁)

玉淚絲——西海鮫人之淚凝固後,再以魔宮邊界處的赤練之火烤化,對於火候和時間的掌控要求非常高,甚至還要在第十日加入九階大妖的內丹混合、固形,才能得出一條不足手掌寬,沒有半米長的緞帶。

這還是順利的情況,其中若是出了什麽岔子,可就前功盡棄,再難挽回了。

而盛鳴瑤頭上這根,色澤清潤,在日光下隱隱泛著白光,一看就就知與普通的玉淚絲並不一樣。

常雲忍住吐槽的欲望,實在不想對著玄寧那張冷臉,直接轉向了盛鳴瑤,好言好語地勸道:“盛師侄啊,我知道那遊真真之前多有冒犯,可如今她因一場賽事橫生心魔,也委實讓人惋惜。”

說得冠冕堂皇,其實也無非是遊隼那老家夥格外難纏,常雲這幾日實在被他接連騷擾,正是煩得不行的時候。

幾人正說著話,不遠處的紅瓦堆積的藥宗天倚殿大門被人推開,一道身影翩然而至,正是之前出現在幾人談話中的遊隼。

論起來,藥宗的宮殿並不倚天險而建,反而獨樹一幟,硬生生在險峻的山峰上修繕出了凡塵皇宮的莊嚴華貴。

至於藥宗宗主溫淪,他已經閉關許久,因而到是讓代理掌權的煉藥長老遊隼大權在握,平日裏和個土皇帝似的高高在上。

然而這次見面,遊隼完全收回了之前的傲慢清高,對著一行人客氣極了:“掌門,玄寧真人。”

而後又對玄寧身後的兩位女弟子點點頭:“朝師侄,盛師侄。”

朝婉清不覺有異,歡歡喜喜地叫了人,而盛鳴瑤被他這句肉麻的“盛師侄”喊得汗毛倒豎,一時沒有及時回應。

“盛師侄可是還在怪我那日太過無情?”

遊隼見盛鳴瑤沒有應聲,兀自嘆了口氣,總是高傲的眼神全無往日的神采,黯淡無光,“那日見愛女受傷,情之所至,實在太過失禮,還請盛師侄海涵。”

“盛師侄不愧是玄寧真人的弟子,氣度不凡,年少有為啊!”

遊隼好歹是藥宗煉藥長老,是盛鳴瑤的長輩,如今低三下四地給盛鳴瑤賠禮,又是誇贊,已經是給足了臉面。

盛鳴瑤心中升起警惕,口中連忙謙虛道:“當不得遊長老如此誇贊。”

旁的一句話也不多說,玄寧更不接腔,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朝婉清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不說話,溫婉一笑:“遊長老謬贊了,是瑤瑤不懂事,不知真真如今可好?”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錯處全歸到了盛鳴瑤身上。

盛鳴瑤眉梢微動,還未開口,就聽遊隼嘆了一口氣,“真真傷勢到是痊愈了,可她心中總想著……”

說到這兒,遊隼頓了頓,轉而看向盛鳴瑤,冷硬的面容硬生生擠出了一個微笑:“還要多謝盛師侄答應再與她比上一場,好了結了她的心魔。”

別的不說,遊隼這個笑容既扭曲又詭異,看起來很是有幾分駭人。

這次不用玄寧開口,盛鳴瑤就直接拒絕道:“弟子這次前來正是為了此事。”

“遊師姐恢復的如何暫且不論,可弟子如今身體尚且虛弱,恐怕經不起再來一場擂台賽了。”

遊隼聞此,臉色大變,原本強撐出的笑意不在,轉而一臉苦澀:“真真的身體同樣算不得好……不必如上次那樣再立生死契,便簡簡單單比上一場,可好?”

從一開始便旁觀的玄寧終於出聲,一開口就是冷漠拒絕:“既然她不願,就不要逼她。”

“我們此次前來,正是為了取消這次比武。”

也許是性格緣故,遊隼與玄寧的關系向來不睦,每每相遇,總要抓住機會冷嘲熱諷一番。

然而這一次,遊隼不僅沒有出言反駁,反而安靜地立在原地,一臉淒苦。

就在玄寧準備轉身離去時,遊隼忽然哀鳴一聲,雙腿彎曲,似是要沖著盛鳴瑤跪下,多虧了常雲反應及時,才沒有使他成功。

這若是跪了,周圍多是來往的弟子,不及明日,恐怕一炷香的時間內,宗門裏就要滿是謠言了!

常雲低聲喝道:“你這是做什麽!”

遊隼也不回答,只對著盛鳴瑤哀求:“請師侄高擡貴手,救真真一次!”

在他剛開口時,盛鳴瑤想也不想就打算拒絕,卻不知為何一時發不出聲,幾秒後恢復了正常,卻已然失了先機。

這裏鬧得動靜有些大,根本無需遊隼多說些什麽,已經有藥宗弟子對盛鳴瑤怒目而視。

想來也是,畢竟是自家宗門的長老,縱使平日裏高傲了些,可更顯得他如今為了愛女而不得不對一個小輩低聲下氣的可憐。

後來,在常雲的建議下,幾人進了藥宗威壓莊重的正殿,討論了許久,終得出了結果。

——讓遊真真和盛鳴瑤略比一場,將擂台的安全程度調到最高,點到即止,但凡有誰受傷,只要喊出聲,都可以暫停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