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3頁)

余之遇挑眉:“其實沒有。我就是詐一詐她。”

許東律沉默了兩秒,“看來是沒脫得了幹系。”

“她不趁我處於考查期搞點小動作,哪還有機會?不過,艾特藥管部門,她沒承認。”余之遇舀了兩勺湯喝完又說:“我奇怪的是,憑報道裏的三言兩語和幾個艾特,就讓萬陽停產整頓,也太草率了吧? ”

許東律也懷疑還有別的力量推動:“對家不趁亂踩一腳,就不是對家了。”他看了下時間,準備走:“調研方案我看了,就讓葉上珠負責跟進吧,只要最近別讓我看見她,怎麽都行。至於校謹行,見他前你不妨對中醫藥做些了解,免得到時候話不投機,雖說他並非學藥出身,可畢竟掌管那麽大一家藥企,也是半個行家。”

余之遇考慮到了:“這周末南城中醫大舉辦建校60周年校慶啟動儀式,我去看看。”

許東律本想勸她交給手底下的人做,卻也清楚她未必會聽,終是往她手機裏發了條信息。

“肖子校,中藥學博士,中醫大附屬中醫醫院制劑室主管藥師,中醫大特聘教授……”博士、藥師、教授……頭銜一個比一個硬核,絕對是最懂中醫藥的人。余之遇眼睛彎起來,瞬間笑開:“不怪別人嫉妒我跟了個好師父,扶上馬還得送一程。”

許東律自動屏蔽她的奉承,潑過來一盆冷水:“你也不用高興太早,聽說這位肖教授從不接受媒體采訪,網上更是查不到什麽有價值的資料。”

余之遇不以為意:“不好啃的骨頭才香。”

許東律由她試試,只囑咐:“才出院,飲食要規律,尤其不能喝酒。”

“說得好像我酗酒一樣。”

“否則怎麽會胃出血?”

“……”在他審視靈魂般的眼神注視下,余之遇放棄了辯駁的念頭。

許東律都出門了,又忽然問:“什麽照片?”

余之遇眼睛一轉:“別人偷拍的我和你。”

許東律盯了她一眼:“扯淡。”

和師父撒謊有個好處,他一開口全劇終,不用你費心編後續了。余之遇假笑著相送:“師父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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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天,余之遇跑了趟藥品檢驗所,至於許東律給的號碼,她打了多次,直到周五晚上才通。接電話的還不是肖子校本人,而是他學生。余之遇才表明了身份,對方便客氣地拒絕道:“抱歉余記者,我們老師不接受任何采訪。”

對此葉上珠評價道:“一個小老頭居然比那位校總還難搞?可真是:麻雀落在房梁上,東西不大,架子不小。”

那不是普通老頭,那些職稱頭銜代表的是他在業界的學術地位,余之遇不敢小覷。而她估計,肖子校作為傑出校友之一,應該會出席校慶,沒準還會有演講,於是決定按原定計劃去一趟中醫大。

預約不成,那就偶遇。采訪這種事,有時候只是一場聊天而已。

周末,風和日麗,陽光溫暖。余之遇化了個心機妝,選了職業風小西裝與長褲的搭配,再加一個斜挎包,以利落幹練的姿態出門。

由於是校慶日,中醫大人山人海。可即便如此,也難掩校園環境的清雅。中西合壁的建築,典雅獨特,從校門口矗立的李時珍雕塑逐一數過來,校園內共有二十一尊古代中醫藥學家的塑像,走過“經方小道”,步上“大醫之路”,仿佛是千年之前,大醫們走過的行醫之路。

可惜,中醫的哲學思想體系在余之遇看來比較“玄幻”,她無心感受滲透在細節中的中醫大之美,只順著人潮穿過運動場,經過實訓室,來到教學樓。

如她所料,確實有知名校友的演講,在三樓大教室,是位肖姓教授。余之遇聽見兩位從身邊跑過的女同學說的。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余之遇的心情頓時明媚起來,連腳步都雀躍了。

卻還是晚了一步。

她到時,主持人已介紹完畢,而此刻能容納兩百人的大教室已一座難求,好不容易才在最後一排找到個旮旯位置坐下,前方講台中央已站定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

他的目光在教室裏掃了一圈,未語先笑:“當年我的課如果也像現在這樣座無虛席,還是以女同學為主,我可能會誤以為自己是有幾分顏值的。但是現在,雖說我老了,也不糊塗,眼下有這番盛況,我是沾了自己學生的光吧?”

語落,除了笑聲,不知哪位大膽的女同學應了聲:“對。”

老教授也不介意,不急不徐地說:“既然同學們這麽坦誠,我也得投桃報李,否則我還沒講完,就被你們取關了多尷尬。”言語間他擡起右手示意了下:“你們的男神老師確實也來捧我的場了,就讓他和你們打個招呼吧。”

余之遇循著手勢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