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3頁)

電話接通後,肖子校甚至都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問:“傷哪兒了?現在人在哪裏?”

他嗓音低沉,語氣略急,關心的意味明顯。而話筒裏原本寂靜的背景音則被開關門的聲音打破,隨之而來的輕微動靜像是那端急行時帶起的風聲,昭示他從辦公室,也或許是實驗室出來了。

除了余父和師父許東律,余之遇太久沒有接收到來自異性的關心。她工作能力不輸人,人也漂亮,主動送溫暖的其實大有人在,可但凡是有人對她表露出丁點兒好感和熱情,便會被她無情扼殺。以至於業內有人在背後稱呼她“余公子”,只因她對異性向來敬而遠之。

肖子校的出現有些猝不及防。從那天在中醫大看見他的第一眼,余之遇就意識到自己並不排斥他,甚至有些莫名的好感,她把這點好感歸咎於對他顏值的欣賞。

她並不確定,這點兒好感是不是代表了喜歡,又是否足以撐起什麽。

如此一分神,便失語了小片刻。

直到肖子校聲線低沉地再喚一次:“余之遇?”

“在呢。”余之遇抑制住過度發散的思維,穩住聲音:“胳膊脫臼而已,在去……”她側目看了眼窗外,確定路線:“在去中醫醫院的路上,還有位同行額頭擦傷。”

即使他在醫院,余之遇也無意麻煩他,她急急補充一句:“我能應付,你不用……”管。

話沒說完便被肖子校截斷了,確定她傷得並不嚴重,他稍稍放了心,說:“我在門診等你。”掛斷前,又道:“忍著點兒。”

那語調低柔得不像話,余之遇甚至懷疑昨晚兇她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而前一秒還疼得不行的胳膊似乎也沒那麽疼了。

明明是好事,又隱隱覺得是個危險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