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3頁)

肖子校見民警臉色不太對,問:“監控有什麽問題?”

民警神色復雜地看了余之遇幾眼,確認肖子校的身份:“你是她……”

肖子校一臉坦然地答:“家屬。”

余之遇:“……”小朋友我有很多問號。

沒錯,別家記者的領導都來了,我和葉上珠看似是孤軍作戰。但我不就是她領導嗎?你可以說是我領導啊,為啥是……家屬?什麽性質的家屬?從哪論的?

可當著民警的面,又不能反駁。余之遇只能深呼吸,自我平復。

民警見狀理所當然地認定他們是對小夫妻,輕咳了聲,說:“家屬跟我進來看一下吧。”

監控看到一半,肖子校已經明白民警方才看余之遇時的欲言又止是什麽意思了,他曲指蹭了蹭鼻尖,掩了掩唇邊的笑意。

民警覺得他的反應挺真實,終於也憋不住樂了:“你那媳婦兒看著柔柔弱弱的,實戰經驗是真豐富,除了被拉扯那一下,倒是一點虧沒吃。”說著指了指電腦屏幕上定格的監控畫面:“這架勢,還挺兇。”

在肖子校眼中,卻是奶兇奶兇的。

他腦海裏回放余之遇從背後踢人家腿窩,致使一個有點壯的大男人險些膝蓋觸地跪倒的畫面,眼底的笑意已然藏不住。

卻不忘替余之遇開脫:“見笑了。她一個女孩子,力量不足,自然只能挑人薄弱處下手。”

這個時候說力量不足了?您也太雙標了吧?饒是民警經手了大大小小無數案子,見過形形色色奇葩的人,依然覺得眼界大開。

原來,余之遇所謂的拉偏架是——趁人不備從背後下黑手。監控視頻裏,她不是從後面踢人家腿窩,就是踹人家屁股,要不就用腳絆人家,還有一次突然從斜刺裏出來,反手勾住人家胳膊往後拽,對方一時不防,沒推到面前的記者不說,還在余之遇收手時,鼻梁被她手肘硬生生磕到……整個人差點仰過去。

上火流鼻血?不存在的。

所以,男女體力懸輸不是決定勝負最重要的因素,女人一旦開黑,男人也是防不勝防。

民警忍著笑問:“現在事實也清楚了,說說吧,想怎麽辦?”

肖子校不慌不忙地說:“能允許我和對方談談嗎?”

民警也被那些供應商折騰得夠嗆,自然希望雙方能夠和解,就同意了,更語重心長地說:“態度好點,給道個歉,不管怎麽說,那一臉血呢,我看都嚇一跳。他要是非去醫院驗傷,不也耽誤事嘛。”

理虧的余之遇家屬面上沒什麽異樣地應下。

可見到那位供應商,肖子校臉色就變了,聲音也透出冷意:“我女朋友因你的推拉,手臂骨折導致骨折部位水腫,從而導致局部腫脹。還有一位記者摔傷額頭,一旦後續出現頭痛惡心的症狀,通過頭顱核磁共振檢查確診為顱內出血,你會有些麻煩。”

那人冷笑,顯然不信:“糊弄誰啊,還顱內出血。”

肖子校從容不迫地拿出一份診斷書,推到他面前:“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旁邊的民警:“……”你這麽專業,是要搶我們飯碗嗎?

供應商拿起那份診斷掃一眼,還真是骨折,而有個小記者額頭受傷,當時在場的人也是看見了的,他臉色微變。

“你與百創制藥的經濟糾紛與我無關,但你傷了我女朋友,就與我有關了。後續我會交由律師處理。”肖子校說完,將那份診斷書收好,臨出門前又道:“看樣子你也受傷了,我是大夫,需要驗傷的話,我來安排。”

民警:“……”你這哪裏是要幫他安排,分明是在警告他,想驗出對他有利的結果,是不可能的。不是,你以為我是假警察嗎?就這麽當著我的面威脅人?這一屆市民,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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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下了那麽多黑手,且真的是她把那位供應商打得流鼻血,余之遇一下子啞火,隔了片刻,才說:“那我也要為自己狡辯一下。”

那明顯底氣不足還硬撐的樣子太可愛。肖子校眉眼帶著揶揄:“嗯,我聽著。”

余之遇似是找到了認同感,蠻不講理的話張口就來,“我沒朝要害的部位下手,否則我那一腳一腳的都招呼在他們後腰上,不得來個腰間盤突出嗎?我是有分寸的,你肯定看出來了。”見他眼中笑意漸濃,她喛了聲:“反正我不是故意的。”

她眉眼靈動鮮活,語氣裏不自覺帶了無奈和撒嬌的成分,令人無法說出責備的話。至少肖子校說不出。忍住揉她腦袋的沖動,他說:“好了,我知道。”是很溫柔的語氣,像在哄她。

余之遇被安撫了,隨即想起來問:“開假診斷犯法嗎?會不會被吊銷執照?你沒把診斷書留給民警吧?”末了嗔他一眼:“那麽大個教授,居然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