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盛歡和她聊了幾句學習上的事情,之後又繼續和齊嘉說笑。她笑起來是毫不顧忌的,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眼睛彎成漂亮的月牙。

任誰看到都是賞心悅目的。

阮眠拿著書包和她們打了聲招呼,走出教室的時候碰見剛從外面回來的陳屹和江讓。

正巧這時候教室裏傳出來一陣笑,陳屹越過她的肩膀朝裏看了眼,阮眠心一提,裝作若無其事擦肩而過。

天堂和地獄只在一瞬間。

下一秒,陳屹收回視線,腳步往旁邊一挪,人站到從教室裏看不到的地方,和江讓說:“幫我拿下書包。”

江讓不解地往教室看了眼,隨即露出了然的笑:“你至於這麽躲著人家嗎?說不定都不是來找你的。”

陳屹皺眉,催促道:“快點,我去一樓等你,你把書包丟下來。”

江讓拍了下他的肩膀,“行,真服了你。”

……

還沒走遠的阮眠站在樓梯台階上,擡頭看向遠處的夕陽,余暉鋪滿了整片天空。

那天,似乎連風裏都摻著微妙的甜味。

-

競賽班的教室安排在思政樓的小多媒體教室,物理競賽班人最多,有二十八個。

其中男生二十四個,女生只有男生的零頭多。

阮眠過去的時候,班裏還沒幾個人,被選進來的這些學生,大多一眼看過去就是搞學習的模樣。

十個有八個戴著眼鏡,頭發剃得不長不短,斯文內斂話很少。

阮眠的同桌是二班的一個女生,叫虞恬,是每次年級大榜都緊咬著陳屹不放的第二名,也是班裏為數不多的活潑性子。

這會她見阮眠來了,停筆抓著人聊天,什麽都能聊,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娛樂八卦。

聊完,虞恬感慨了句:“你不在,我都要憋死了。”

競賽班人人自危,把時間當生命,聊天這種事情不適合存在,也就阮眠有時間和她聊這些。

正說著話,阮眠看見陳屹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偏好靠墻邊或者靠窗戶的位置,在競賽班也坐在邊邊角角。

但出眾的人坐在哪都容易引人注目,也就幾周的功夫,班裏的同學幾乎人人都加了陳屹的QQ。

不像阮眠,到現在也就加了虞恬和一個競賽班的大群,對比之下,格外的寒磣。

補習課兩個半小時,中間只休息十五分鐘,下了課,阮眠和虞恬同行,在思政樓外面的花壇邊碰見不知道什麽時候等在那裏江讓和沈渝。

虞恬和沈渝是同班同學,是見了面只會點個頭的那種同學關系。

江讓和阮眠聊了幾句,他當初也參加了競賽班,但在面試的時候被刷了下來,幾分鐘的時間,陳屹從樓裏走了出來。

阮眠和他們說再見,拉著虞恬先走了。

虞恬和阮眠回家是兩個方向,她們在校門口分開,阮眠隨著人流往右走,晝夜溫差大,晚上的風裏卷著微涼。

阮眠走到家門口,還沒進去,便聽見從裏傳來的爭吵聲。

趙應偉之前跟風隨大流學人投資,被騙去十多萬,方如清為這事和他吵了好幾回。

但當時這事吵了幾天就過去了,阮眠不知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麽,在門口猶豫著進不進去的時候,門突然從裏被打開了。

阮眠一頓,叫了聲:“趙叔叔。”

趙應偉臉上的怒氣緩和了幾分,勉強笑出來,“眠眠回來了啊,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讓你媽早點休息。”

說完,不等阮眠接話人便走了出去,混入夜色中找不見了。

方如清也聽見了門口的動靜,阮眠進去的時候,看見她擡手抹了抹眼睛,轉過身來,眼角還帶著紅。

阮眠抿了抿唇,“媽,你和趙叔叔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些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倆都有些著急了。”方如清笑了笑:“沒事,你早點洗洗睡吧。”

一個兩個都不願說,阮眠回了房間,想了想,還是去敲響了趙書棠的房門。隔幾秒,裏面傳出聲:“門沒鎖,你進來吧。”

阮眠推門進去,趙書棠坐在桌邊,打著石膏的那只腿敲在旁邊的凳子上,頭也不回的說:“我爸想辭職去和人合夥開公司,方阿姨不同意,他們兩就為這事吵起來的。”

阮眠“哦”了聲,“行,謝謝了。”

“不客氣。”

她沒多久留,折身走了出去。屋裏,趙書棠停下筆,回頭看了眼,幾不可察地嘆了聲氣。

這之後的一段時間,趙應偉基本上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還徹夜不歸,段英為這事,偶爾還會說上方如清幾句。

有一次說得太過分,方如清和她大吵了一架,也就那天晚上,趙應偉才早了平常很多回了家。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方如清和段英各執一詞,差點又吵起來,趙應偉幫誰都不是,最後幹脆就徹底不管了,任由兩個人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