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第2/4頁)

挽綠微有些詫異,她是天子的心腹,自然把這話原封不動稟報給了戚慎。

戚慎把手上的奏疏重重一放,眸色陰鷙:“下去吧,讓景妃好生安胎。”

他們倆便自這次後兩日都沒有再見。

長歡第一天第二天還想著讓景辛自己想通,但見主子日常喝奶茶作畫,有些急了。

“娘娘,這兩日您氣也消了,天子也是不計較的,那些妝粉都是上等的,不如奴婢們再做些雪媚娘給天子……”

長歡還沒說完便被主子眉目裏的冷色給制回去。

景辛:“……”

還和她提雪媚娘?這甜品以後狗男人都別想再吃了。

她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每天逗貓,調制新鮮的奶茶,再作作畫,日子不要太逍遙。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景辛發現好像戚慎真的沒有再管她了?

她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那些發到自己都起雞皮疙瘩的嗲全白送啦?

心情忽然就不好了。

恰好又聽壽全猶猶豫豫說出昨日聽到的消息,說宮外都傳她是狐狸精。

原因是程重樓把她畫成了狐狸。

景辛原本就想去會會這個第一畫師,此刻沒心思呆在宮裏,換了身常服出宮了。

東熙街是汴都最繁華的一條街,景辛之前只是在馬車上看過,這會兒走在石板路上,四周熙熙攘攘,販賣聲交談聲熱鬧不絕,她心情變好,連頭頂的艷陽都感覺沒那麽毒了。

她身邊只帶了長歡和壽全,沒帶挽綠與留青,反正有暗衛在暗中保護她。

景辛很快找到了程重樓的畫攤,一眼瞧見C位那幅獸面圖。新加上去的女子身段妖嬈,但是腦袋是狐狸的腦袋。而攤位前端坐的程重樓竟比她想象的年輕,長得竟像美院追她的那個校草。

她有些好笑,恰好一輛轎子停在畫攤前,下來個胖小姐。胖小姐將手上的畫往程重樓案上一扔,叉腰道:“你把我畫成這樣,媒婆回來道人家說我是騙婚,我名聲都被你毀了!嗚嗚嗚你還我清白!”

程重樓略詫異,展開畫細看了眼:“我把你畫得芙蓉月貌,並未出錯啊。”

景辛上前去瞧那畫,從程重樓手中接過,又看了看眼前的胖小姐。

很好,古代版美顏相機,還是十級磨皮大眼瘦臉全開。

這要擱在戚慎眼裏,就是砍頭的欺君大罪啊。

她失笑地擡起頭,正撞上程重樓失魂的模樣。

“畫師,你這畫不對啊。”

程重樓仍癡癡瞧著景辛,長歡有些惱,輕咳一聲提醒程重樓。

程重樓反應過來,察覺自己失儀,用文人之雅朝景辛作揖賠禮。

才道:“我這畫是趙小姐那日滿意的,何來不對。”

“人像講究從真實中展現美感,這畫雖是這位趙小姐,但卻在五官與體態上失去太多真實了。趙小姐清純可愛,很好畫的。”

程重樓幾乎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很好畫的?

他當代第一畫師都沒讓人家滿意,眼前女子雖說美貌驚人,但也不必在他面前誇如此海口吧。

他失笑:“好畫?姑娘也是愛畫之人?”

景辛頷首,眨眼:“我要和你pk。”知道對方聽不懂,她重復了一遍要和他比試。

攤位瞬間就火了,周圍行人和隔壁商鋪全來吃瓜,這可是大梁第一畫手,挑戰的又是一個美貌驚人的嬌女子,這種瓜最好吃!

景辛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戴上了面紗。

程重樓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裏,提筆都很隨性。

倒是景辛多次在詢問對面的趙巧容問題。

“趙小姐,你有什麽愛好嗎?”

“你喜歡什麽動物呀?”

“你最愛什麽顏色?”

半個多時辰過去,兩人同時停下筆。

趙巧容望著兩幅畫,程重樓畫裏的她多了些真實性,還原她不少,也有女子柔和的氣質,她比較滿意。但瞧見景辛這幅畫她卻驚了。

這,這這是在照鏡子嗎?!

而且比鏡子裏的自己還耐看,卻又讓人覺得這就是她自己!

啊啊啊,她竟這麽好看!

畫中的少女眉目嬌憨,最主要是五官立體,簡直跟站在眼前一個模樣,而且還穿著她自己最愛的石榴紅長裙,畫中之景是她從小就愛坐的秋千,腳邊有只可愛的小白兔,她家黃狗也在畫中慵懶地搖尾巴曬太陽。

這樣的畫拿出去說媒更添了真實性,讓人一眼就知道這個人是活的,有思想,還愛護小動物。

趙巧容無法表達自己的激動,起初還覺得眼前的女子是個狐狸精呢,畢竟人家長得太美了。啊啊,好羞愧。

“大師!你把我畫得太逼真了,我好喜歡畫中的姑娘呀!”

景辛笑起來:“這就是你啊,你笑起來時很可愛的。”

趙巧容羞紅了臉:“你畫得比程畫師好!”

程重樓不可置信對比起兩幅畫,震驚世間竟有這般立體逼真的畫技。他甘拜下風,激動問:“姑娘,你師從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