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第3/4頁)

景辛眨了眨眼,想起戚慎說的:“抽象派吧。”

程重樓瘋狂追問她師傅的地址。

在場吃瓜的眾人也都震驚了,一些姑娘搶著請景辛給她們作畫。

程重樓知道周圍太吵,著小廝將吃瓜的人都請走。回頭望著景辛,從震驚到輕視再到崇拜欣賞,他綻起笑來,溫潤詢問:“姑娘,在下如何稱呼你?”

“雨珠。”

程重樓面色微紅:“你畫技精湛,我甘拜下風。”

景辛指著屏風上掛的那幅畫:“這個人身虎面的人是誰啊?”

程重樓看了眼四周,展開折扇悄聲與她道:“暴君。”

景辛唔了聲:“那這個人身狐面的女子呢?”

“呵,暴君後宮那妖妃。”他沒對景辛隱瞞,也許是覺得會作畫之人都十分可親,他感覺景辛真的太過美好了。

景辛眨眼:“你見過這妖妃麽?把女子畫成這樣,不太尊重吧。”

“呵,暴君當道,妖妃持寵而嬌,還說想當個賢良之人,無知百姓相信,我自王宮出來,怎不知其中詭譎。”

“可是你沒有見過景妃,也許她真的……”

“我就是見過也要把她畫成這樣,我相信我的直覺。”

好吧。

方才離去的趙巧容又返回來了,跑到景辛身前塞給她一袋銀子,又說:“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呀?”

程重樓:“她叫雨珠。”

趙巧容:“雨珠姑娘,謝謝你把我畫得這麽好看!我想邀請你參加玲瓏詩會,你一定要來啊!我會跟大家介紹你的!”

景辛沒有馬上答應。

程重樓說:“趙小姐是司馬之女,玲瓏詩會上才子佳人齊聚,有諫大夫之妹撐場,亦有賦春居士難得露面,雨珠姑娘畫技了得,若想揚你抽象派之名,可以去聚一聚。”

趙巧容將帖子遞給景辛,發現景辛還在猶豫,便遞給景辛身後的長歡。

“雨珠姑娘,她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景辛想了想,這大概就是穿越人士必經歷的那種詩會?她穿來這麽久的確一直都圍著洗白戚慎轉,沒有放松過一下,她也有些想去這個詩會看看。

她戴上面紗,戚慎應該不會阻止吧。

“好,那我就去詩會瞧瞧。”

“就在明日,你一定要來啊!”

程重樓見景辛答應了趙巧容的邀請,問道:“雨珠姑娘,你平日裏愛去踏青嗎?”

景辛:“我會去寫生。”

寫生一詞新鮮,但程重樓也能聽懂意思,他笑:“我也常愛駕言出遊,若有機會我能不能邀請你去郊外踏青?吸吸青草氣有時候說不定會有許多妙思。”

景辛點了下頭,倒只是隨口的答應,沒放在心上。她雖戴了面紗,但身段也是格外出眾的,惹得不少行人駐足,pk過癮了,她想回宮了。

回程的馬車上她仔細留意著沿途的商鋪,發現很少有畫館和書店,再結合戚慎崇武輕文的政令,不難想象大梁的文化發展已經被偏廢了。而壽全了解了一番,說這玲瓏詩會是目前汴都名流間唯一保存下來的文化活動。

詩會幾乎都是愛才之人最後的樂土,算是一場小眾沙龍吧。能得到這樣的邀請,算是對她畫畫的最佳認可了。

夜裏景辛便早早睡去,為明天補好精神。

翌日一早,雨珠為她梳妝,長歡卻從門口火急火燎地沖進來。

說戚慎昨晚去了沈清月的寧梧宮。

景辛愣了一下,說不出是什麽心情,慢吞吞喝了杯清茶。忽然間好像有些想明白,輕輕抿了下唇角。

長歡莫名其妙,景辛彎起唇角說無事。

長歡:“娘娘?”

“天子去哪我又怎能幹涉。”

她好像懂了戚慎的套路。

這後宮就她一個正式的妃子,棠翠宮一點風吹草動前廷都能知道。秦無恒一定是趁著他們冷戰讓沈清月出動博寵了。

只是她還是有些擔心,戚慎會假戲真做嗎,沈清月會不會受傷?

長歡說戚慎要帶著沈清月出宮去獵場遊玩,景辛挑挑眉,喊雨珠為她描眉。

正好啊,各玩各的,不幹涉誰。

*

昨夜的寧梧宮燈火通明,連庭院中都點起盞盞宮燈。

庭中女子在月下起舞,娉婷婀娜下秋波頻頻,邁著輕盈舞步將杯中酒送給檐下高台上端坐的戚慎。

沈清月伏在戚慎膝蓋上,纖纖玉指大膽呈上美酒。

成福要拿銀針試驗那酒有沒有毒,被戚慎擡手斥退。

他目光只流連在沈清月臉上,薄唇邊的笑意蠱惑:“喂寡人。”

沈清月嬌羞地將酒喂到他唇邊,睫毛下的鳳目裏閃過不可察覺的一絲緊張,但這酒戚慎竟都悉數喝下去了。

她如釋重負,正要一個回旋起身,戚慎卻握住了舞裙的垂紗。

男子本就俊美,微微眯起眸子,笑得一臉色相:“寡人還要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