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第2/3頁)

景辛跟趙巧容坐在一起,趙巧容說自己是來相夫婿的,她本身一點才藝也沒有,只愛吃詩會上的如意丸子,也一直給景辛夾丸子。

“你吃你吃,這個很美味的。”

景辛難推她盛情,問了丸子是哪些食材制作的,確定對孕婦沒有不妥才取下面紗品嘗。

她忽然發現場上一片寂靜,溫靜元本來在說新選詩詞投票的事情,怎麽沒說了?

她擡頭看了眼,才發現所有人都盯著她,目光有震驚有驚艷,也有幾個妙齡女子化身檸檬精的酸意。

哦,是這張臉太漂亮了。

她露出一個清純無害的微笑,重新系上了面紗。

程重樓是見過她的,不像在場的男子們那般眼神癡迷,端起酒微微抿笑。

她左手邊是沈淑英,沈淑英把自己案前的丸子都推給她:“多吃點,這東西難得吃到。”

她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索性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雖然被她的美貌驚艷到,到底沒有失掉方寸。

詩會首先是評選環節,將各大詩人這一年來的新作品評,評了沈淑英的詩為佳作,第二名是陳可夏。

但陳可夏似乎不滿意,等現場指物作詩環節時對沈淑英的詩提出各種質疑。

“這是以妙齡女子為參照作詩,賦春居士怎將女子比作天上雁?若說女子是鳳是凰,倒還是番美意。”

沈淑英不卑不亢,言談始終有度量,解釋天上雁有自由翺翔之意。

陳可夏笑了一聲,轉頭問身旁的女子:“你喜歡當天上雁麽?”

她身邊自然都是以她風向的作精們,都說:“我寧願當籠中金絲雀,天上雁風餐露宿的,這種詩豈不是貶低女子。”

於是現場的畫風奇跡般變成了辯論賽。

啊,好吵。

景辛見沈淑英始終不卑不亢,陳可夏一直在懟,她忍不住開口:“天上雁自由自在,比籠中雀飛得高望得遠,有何不可。”

陳可夏似是終於等到她出聲了,低笑:“聽說雨珠姑娘畫畫比程畫師都厲害,未曾想雨珠姑娘還會作詩?那你倒是以女子為題,讓我們瞧瞧你的本事。”

是的,你一個畫畫的沒本事就別瞎逼逼。

陳可夏雖是笑著在講,但眼神輕佻傲慢,長歡在身後都看不進去了,皺起眉欲要訓斥。

景辛說:“好啊,那我就以女子吟詩獻醜了。”

她很輕松地吟了一首關關雎鳩,內心默默對前人說了句對不起。

現場各人無不震驚。

陳可夏不料她真的這麽有本事,讓自己吃了癟,臉僵得發紅。

沈淑英也不料她還會作詩,連連誇贊她這種短句精湛微妙。

程重樓撫掌帶節奏,連一直慵懶喝酒只當來湊數的北都四子都跟著撫掌說妙。

這種現場照物作詩是有獎勵的,溫靜元請在場眾人選出最佳,把獎評給了景辛。

於是景辛得到了一枚精致的白玉,上刻玲瓏二字,差不多就是她得到了今年這屆獎杯的意思。

意外收獲呀!

她也挺開心,趙巧容更為她開心,親手把玉佩系在她腰間當佩綬,沖陳可夏揚眉吐氣地笑。

接下來便是文人們的茶話會,大家可以彈琴下棋各自交流,陳可夏問起程重樓那獸面圖的意思。

“當真是天子那妖媚的寵妃?”

景辛正在喝茶,有些失笑。

程重樓尚未出聲,另一女子道:“程畫師一向大膽,是第一個不懼天子的文人,他這般風骨值得欽佩,那妖妃根本就不配入畫。”

“不可妄議天子後妃!”溫靜元趕緊打斷。

那女子不服:“有什麽啊,我們坐在這裏,大家都這麽熟悉了,還會有人能進宮告訴那妖妃不成?”

長歡惱羞咳了一聲。

趙巧容乖巧遞上茶水:“姐姐你喝點就不咳了。”

景辛被她的乖巧笑噴。

對面女子昂起下頷問她:“雨珠姑娘笑什麽,我說得不對?”

她面紗取下,正在喝茶,花容月貌落在對面陳可夏眼裏,陳可夏心頭惱羞不已。她喜歡程重樓這種才子,但程重樓卻癡迷作畫,說此生不會娶妻。可昨日得知程重樓在街頭跟一個女子筆試輸了,還輸得笑了一晚上,她今天見到景辛頓覺這是一只狐狸精。

走路扭腰擺胯,一身蘭花幽香,還大肆炫耀吟詩,又嬌媚啼笑勾的在場男子癡神,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她說:“天子寵妃憑著美貌肆意橫行,世間這樣艷俗的女子的確不值得程畫師揮廢筆墨。”

溫靜元:“不可再妄論這些!景妃娘娘不是你們口中這般,民間都知她在轉變,那舉國的城隍廟都是因為景妃娘娘苦求天子才得以幸免。”

“呵,這彌國之女來我汴都才一載就已是人盡皆知的惡毒,我們豈知她如今裝模作樣又是何居心。還有四子的話本中不是也有許多長相嫵媚的女子蠱惑人心麽,長得妖媚的都壞。”陳可夏瞪著景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