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第3/3頁)

“放肆!”長歡喝道,“天子寵妃豈容爾等妄議!”

她這聲惱喝連景辛都稍怔了下,對面陳可夏與在場之人皆被震懾到。畢竟是宮中出來的人,發怒起來掩不了那身威嚴。

景辛剛要開口,那陳可夏道:“雨珠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我不是哪家千金。”

“那你這丫鬟未免太放肆了些。”

景辛:“她沒有放肆,天子的妃子犯錯自有天子定奪,我們這是詩會,不該品論這些。還有,不是每個長相好看的女子都是壞的。”她眼眶有些紅,“陳小姐方才說這話的時候盯著我瞧,是覺得我也是那種妖孽嗎?若是我今日拿了玉佩讓陳小姐不開心,那我把玉佩送你就是了。”

她看不慣這個陳小姐,假裝黯然傷心要取腰間的玉佩。

程重樓從案前起身要到她這邊來,溫靜元已先出聲:“雨珠你不要難過,這玉佩該是你的。”她自然知道陳可夏的脾氣,但也不好說狠話,“玲瓏詩會延續了這麽多屆,到我主持有些人便鬧,是覺得我主持不公?”

北都四子都有一人看不下去了:“聊點別的,欺負一個弱女子又算什麽。”

顧陰:“愛坐坐,不愛坐除名出去,說你呢,陳小姐。”

景辛倒難得詫異,大大幫她說話了?

陳可夏氣得咬牙切齒,肯定不能如了大家的意出去,但她從來沒有因為一個新人就被氣到要除名的程度,簡直想扇景辛幾個耳刮子。

眾人都紛紛為景辛鳴不平,都來安慰她。

現場有作品交流贈送,沈淑英把她的新集送了兩本給她,程重樓為她引薦了另一畫師,兩人都送了她自己最寶貝的畫冊。這正合了景辛的意,如果想要復興文藝那自然得先了解各人的作品,她讓壽全好生接下。

程重樓又在提去踏青,景辛說想去謝謝北都四子,婉拒了他。

她來到北都四子座位前:“方才謝過幾兩位公子解圍。”

宋翰是最先開口那人,笑道:“姑娘不必客氣,你又無錯。”

顧陰:“雨珠?你怎麽謝我啊。”他喊小廝搬來矮凳。

景辛坐下:“我當你的書迷吧!”

顧陰愣了下,隨即笑起:“我的書你看不了。”

“我看得了的!就是斷袖的愛情嘛?我喜歡看的,那種拋卻世俗的禁忌之戀多打動人啊。”

“斷袖?”顧陰不解。

景辛想起大梁還沒有這個詞,解釋道:“對啊,相傳一位帝王鐘愛他的一個臣子,他要起身上朝,但愛卿在睡,帝王不忍驚擾愛卿好睡,故而割斷了龍袍袖子。”

顧陰:“此二字絕妙,你給了我新的妙想!”他當即拿本記下。

寫百合的周回雍忙追問:“雨珠姑娘,你可讀百合?”

“我文荒也看的,我最近正好文荒!”

北都四子在今天意外收獲了忠實讀者一枚。

顧陰把他另一本父子文遞給景辛,展開折扇悄聲道:“我的新作,尚未公布,只此一份原稿,講養父子之間……唔。”

“這種我也看的,超帶感的!”

顧陰從來沒有這麽高興過,他就說了一個“唔”字面前姣美的女子就能悟懂他的意思,他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知己與書迷。

景辛很快就在北都四子這裏搜羅了八本小說,笑眯眯地翻開封頁。

程重樓在旁有些焦急:“雨珠姑娘,我們去踏青的事……”

“我們一起去。”北都四子齊聲道。

他們這邊熱熱鬧鬧,陳可夏見著眼睛都辣了起來,恨不得把景辛趕出去。好在出資人有選票權,她一定不會允許下次景辛再來詩會。

熱鬧中忽聽一聲長喝:“天子駕到——”

眾人都愕然了。

天子來了,那個偏廢詩會,打壓文人的暴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