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毒藥(第2/3頁)
——嫁衣是紅色,毒藥是白色。
這瓶藥,就是歌謠裏唱的毒藥,是背景故事裏毒死女主人公的那一瓶。
傅藍嶼端詳藥瓶半晌,反手將其往後一扔。
曉慧:“……誒?”
喬雲錚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廚房門口,正擡手將藥瓶穩穩接住。
他輕笑道:“看來一切進展順利。”
“你下樓的時候,聽到我房間裏的動靜了嗎?”
“你指什麽?”他笑意更深,“是那種一刀一刀割肉,宰豬似的動靜嗎?”
毋庸置疑,房間裏的琪琪高聲喧嘩違反規則,剛剛被女鬼處置了。
曉慧緊張:“那女鬼殺完人,是不是就該下樓找我們來了?”
喬雲錚語氣是一貫的低沉溫柔:“當然,就算它不下樓,我們也得上樓,否則怎麽弄死它呢?”
“……”
曉慧躲在傅藍嶼身後,哆嗦得更厲害了。
傅藍嶼突然道:“那個姓李的男人還活著。”
她指的是李晨光。
李晨光這一整天都沒出現,夜裏也毫無動靜,如果他還活著,即使殺了女鬼,遊戲也無法結束。
“那我們是先殺他,還是先殺女鬼呢?”
“你覺得哪個比較好殺。”
“其實哪個都不太難。”
兩位大佬正在這商量著毛骨悚然的兇殺計劃,一直環顧四周的菜鳥曉慧,僵了半晌,終於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扯了一下傅藍嶼的衣角。
她顫聲道:“傅小姐,喬先生,不用太糾結,這倆……合二為一了……”
“?”
傅藍嶼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月光從窗外幽幽照進來,映出了正走下樓梯的身影。
李晨光穿了一身鮮紅的嫁衣,頭上還戴了牡丹花,臉上塗了厚厚的脂粉,和那相框上的女人打扮得一模一樣。
他單手夾著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頭,那人頭的長發從他腋下垂落,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空洞的眼睛,正是他死去的女朋友貝貝。
“誰都別想活,嘿嘿嘿……誰都別想活……”
他塗了口紅,咧開嘴笑的時候活像血盆大口,從喉嚨裏逸出陰森嘶啞的笑聲。
這詭異中又透出幾分滑稽的畫面,即使口才優秀如傅藍嶼,一時間竟也找不著合適的形容詞。
她無語片刻,忽而嘆了口氣。
“醜絕了。”
喬雲錚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聽得曉慧慌張提醒:“他來了!他來了他來了!”
李晨光抱著人頭越走越近,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的聲線也正逐漸發生變化,音調拔高,越聽越像女人。
他像復讀機一樣開始唱歌。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這還真是合二為一了。
“人在神志錯亂、精神脆弱的時候,最容易被鬼怪趁虛而入占據身體,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鬼上身’。”傅藍嶼拍了下曉慧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所以你要努力成為一個意志堅定且脫離低級趣味的人,這樣才不會變得像他一樣。”
曉慧:“?”
姐,這會兒是不是不太適合做思想教育?
但她沒吐槽,她壓根來不及吐槽,因為李晨光……或者說女鬼,已經徑直朝著她的方向逼近了。
李晨光擡起手,把胳肢窩底下血淋淋的人頭,對準她扔了過來。
那場景,堪比恐怖電影裏的慢鏡頭特寫。
……雖說這裏本就是現實版恐怖電影。
“哎呀——!!”
曉慧一屁股坐倒在地,還發出了一聲驚叫。
傅藍嶼猛地回頭:“叫什麽呢你?”
不準高聲喧嘩,人在恐懼的時刻,往往是不記得規則的。
李晨光怪笑著,一柄鋒利的剔骨尖刀,陡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那是用來懲罰玩家的工具,先前的高個男和眼鏡男,還有剛才的琪琪,都死在這柄尖刀下。
曉慧嚇懵了。
“傅小姐,救命啊!”
說時遲那時快,傅藍嶼飛起一腳踹在李晨光胸口,然後趁著對方踉蹌兩步的空隙,果斷扭住了他持刀的那只手。
與此同時,喬雲錚也欺身上前,左手箍住李晨光的脖子,右手扯住頭發,再擡起膝蓋用力一頂——
只聽“哢”的一聲骨骼輕響,李晨光的腦袋,就這麽被他生生往後掰了九十度。
傅藍嶼踢飛了那柄剔骨刀,反手從喬雲錚口袋裏摸出了剛找到的白色藥瓶。
她拇指一挑撬開了瓶蓋,將藥瓶直接懟進了李晨光嘴裏。
喬雲錚一記掌刀劈在李晨光喉嚨,使其被迫吞咽了整瓶毒藥。
兩人事先沒做任何商量,就這麽自然而然打了配合,默契得倒像是合作過無數次似的。
那瓶毒藥猶如穿腸烈火,燒得李晨光放聲慘叫。